班超恨恨地道,“宋兄放心,暂且留其性命,朝廷不会放过此贼。对了,宋兄如愿意,可至班府或鱼府落脚,你吾兄弟好生聚聚。汝助吾救了寒菸,权氏一族一直想报答宋兄……”
淳于蓟却道,“谢班兄了,只是淳于蓟已是仓皇之人,就不打扰老夫人了。明日晚,十年前之‘关中人家’,你我不见不散!”说完,淳于蓟便纵身上马,抱一下拳,扬鞭远去。
班超看着淳于蓟的背影急叫,“哎哎,明天吾有大事,能否改日……”
“不能!”淳于蓟已经走远了,瞬间已不见身影。可空气中却撂下一句低沉而十分清晰的话,语气硬彬彬的、又不容拒绝,且中气十足!
这混蛋可真是不得了,这十年遍访化外高人,现在这吐纳功夫实是了得,让班超自叹弗如。十年浮生一梦间,曾经的轻狂少年,已经成为伤痕累累、大仇在身的中年人。不变的是那一颗剑客之心,连血海深仇都未能让他忘记那个“十年之约”。班超心里苦涩,莫名其妙地摇了摇头,放下胸怀,心情黯然地返回班府。
刚蹑手蹑脚进入前院时,恰好被提着包裹欲外出的雁旋撞个正着。见他鬼鬼祟祟的样儿,情知有事,便指着他的胸口娇喝道,“怀里藏匿什么好东西,一看便有事?!”
班超吓坏了,战战兢兢地瞅瞅通向中院的院门,赶紧悄悄把手指放嘴上,示意她噤声。雁旋觉得不同寻常,便好奇地跟着班超进入室内。
雁旋和芙蓉在前院厢房内开了个制衣坊以补贴家用,几个心灵手巧的女人以帮大户人家裁剪、缝衣为业,虽然没有门头,生意却极好。此时慕容越外出送衣去了,前院正房内只有芙蓉、小宛在帮人剪裁衣裳。而厢房内,几个侍婢正在嘻嘻哈哈的缝衣、绣花。
班超当着芙蓉、小宛的面,先关上门,然后才十分恭敬地拿出怀中宝贝。雁旋将包裹放到身旁案上,接过宝贝展开一看,顿时腿都吓软了。她胆小,一下子吓哭了,拧着班超耳朵就是一顿暴打,狠踢了几脚骂道,“冤家,汝不想活了,这是闹着玩的,难道汝想害死全家?汝兄晓得,非杀了汝!”
“这也敢……”芙蓉和秦小宛好奇,凑过来一看,也直抽凉气。尤其是秦小宛则吓得小脸焦黄,作势欲逃跑状。
班超却让芙蓉小心地藏匿好,并叮嘱雁旋,“嫂嫂,此事关系重大,切不可外泄。否则,班门祸大矣!”
“知道汝还偷,整天不干正事,真是个惹事精,迟早一家人害死在汝手上……明天就还回,不然吾告诉阿母,看不打死汝!”雁旋是嫂子,战战兢兢地骂完,又踢了小叔子几脚,叮嘱了一番,才悬着一颗心提着包裹离去。
此时,雁旋和芙蓉、小宛三个女人都被他绑上贼船,心里气归气,可还是得订立攻守同盟。小宛见班超对侍婢视若无物,本来心里便恼透了。她眼珠骨溜溜一转,心里便有了主意,嘴上说道,“吾这人从来嘴松,难免漏风哦。不过要吾保密也行,除非今晚主父收了芙蓉。否则,备不住那一天吾小嘴不小心一吐溜,哇,坏事了……”
小宛毕竟是少女,虽然心里发狠,可当着芙蓉的面儿,没敢、也实在不好意思逼他收了自己,便拿芙蓉说事。芙蓉闻言脸庞绯红,赶紧低下头剪起布。秦小宛则吃吃笑将起来,花枝乱颤的样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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