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来的,还是来了!
班超勒住马,抬头看去。只见河边的石桥头,一字排开五匹战马。五个大汉,一律身穿黑色直裾襦祚,头戴着大大的斗笠。他们低垂斗笠,遮住面门,弄出一股神秘样儿。他们一一怀抱刀剑,安坐在马上,斜睃着班超三人。
中间一人,举剑指着班超喝道,“来人可是班家老二?汝狗日的竟敢去告御状,坏了李司马性命。在雒阳,有皇上和窦老匹夫护着汝,现在可是华阴地面,汝一个破落户,枉顶着第一剑客名声,竟然还敢猖獗,快快下马受死,免得皮肉受苦!”
“呸!”
班超不屑地看着这五个故做神秘莫测的男子,他甚至有点可怜他们不知死活。他原不知诬告兄长的是何人,听他们一说,才恍然大悟。
班驺、班秉见几个男子一付稳操胜券的样子,便怒上心头,抽古剑在手。
班超抱着双臂,虽然心里不屑,但他仍做着最后努力,不到万不得已,他不想与雍营结冤太深。他抱拳道,“各位英雄,当今皇上英明,殿前已辩明忠奸。雍营李司马诬告好人,为非作歹,是自作自受,怪不得别人。诸位大人追随歹人,伤天害理,难道就不怕下地狱吗?”
“哈哈哈哈……”
五人闻言,竟然俱放肆地仰天长笑。其中一人道,“他竟然说下地狱,哈哈哈,笑死吾也。下地狱?吾倒是想看看,一会到底是谁下地狱?!”
另一人也放肆地狞笑着,笑够了,才戏谑道,“哟喝,班彪后人,班二公子,牙都要酸掉也。坐下倒是三匹好马,足可值六十万钱,一定是窦老匹夫相送的吧,谢谢尔给吾等送来这份厚礼,哈哈哈!”
班秉和班驺面色铁青,已经一触即发。班驺性急,见五人猖獗,便剑指着怒喝道,“跳梁小丑,无耻狂徒,吾坐下乃乌孙神驹,尔果有种,径来取耶!来取耶!”
对方正是雍营的人,且驻在渭西雍城。此时,班超依然不想结怨太深。班家总是得在五陵原过日子,冤有头债有主,李铭定然出不了雒阳诏狱,班家沉冤昭雪,这便行了。于是便想退一步,仍好言劝道:
“超仅一介农夫,班家务农为生,诸位大人何苦逼人太甚?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也就罢了,吾不怪汝等。当年,李司马之妹想嫁吾师左车,奈何吾师父不想再娶。李司马便怀恨在心,因一已之私,就诬告吾兄,现是非曲直已明。大人若仍强为其出头,就不怕祸及自身么?”
但对方并没有放他们一马的意思,一人指着班超骂道,“到底是班彪的儿子,巧舌如簧,骂人够狠,吾行伍之人不是汝对手。看汝嘴硬多久,看谁先下地狱,看到底祸及谁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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