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名击剑少年淳于蓟,在众人的期待中,终于慢慢上场了。
比武开始前,他并未将班二公子放在眼里。可班超虽然打得生涩,却已连续击败四人,成了一匹黑马,也让他大惊。他在场下已经观察良久,心里也在打鼓。班超的路数他到底没看清,或者说没有什么套路,特点归纳起来也就一两个字,一个是“快”,一个是“捷”。淳于蓟自幼习剑,遍访举国名师,秘诀精要,烂熟于心,手中无剑胜有剑,已至化境。可班超的打法,还是让他一头雾水。
没想明白,时间到了,他悄悄咬咬牙,一个鸽子翻身从栏顶翻入场内。
在众人的期待中,两人交开了手。只见场上身影翻飞,两团剑花如风卷残云,令人眼花缭乱。两人足足战满三十合,仍不分胜负。栏内剑花如雪,惊险万分。栏外观客屏息静气,紧张得汗湿衣衫。而场外街道上无数人,闻小厮不停传报战况,已然沸腾。
而文竽已经从垆内走出,抱着喜太公的胳膊,紧张得双眸都差点掉下来。
两人你来我往,攻如雷霆闪电,守则稳如泰山。淳于蓟到底是负有盛名的击剑高手,年虽幼剑法却极是老道。只见他步伐稳健,进退有据,不急不缓。剑起处,挟风带雨,鬼神皆惊。剑落处,防守严密,且频频使出剑士们未尝见到过的绝招,令班超险象环生,也让众人大开眼界!
班超师从左车已数年,雒阳剑士没有人与其交过手。他虽然左右招架,左支右绌,打得忙乱、仓皇,但能与淳于蓟堪堪战满三十合,已经让众剑坛高手们暗暗心惊、括目相看。
有人已经感觉有点不妙,这是一匹无人了解的黑马,淳于蓟有可能会输。而喜太公则早已紧紧闭上目,文竽则将头埋入自己胳膊中,两人受不了折磨,干脆不看过程,只等着结果罢了。等到班超与淳于蓟战满三十合,文竽带着疑问睁开眼,仅仅看了一眼,便吓得又紧紧地闭上眼。
击剑之术,发展到东汉时,剑法理论已经完备,顶级剑客的功夫已臻化境。
虽然剑客手中所持乃竹剑,但在他们手中,无剑胜似有剑,只要中招,则非死即伤。淳于蓟步伐稳健,剑法老到,班超不敢有丝毫懈怠。两人打满五十合,依然打得不紧不慢。班超虽然躲过了淳于蓟一招接一招的凌厉进攻,但身上的襦衣已经为剑风划破多处,被汗水紧紧地箍在身上,狼狈万分。
打到六十合,淳于蓟悄然中已开始转变套路。上路虚晃一招后,淳于蓟突然倒地,以左手指与双脚撑地,身体如波浪般翻滚不已,手中剑则如疾风、如闪电一般连续从班超下三路掠过。场外众剑客都惊呼出声,只见淳于蓟与手中剑已经融为一体,如同凶猛的潮水一般涌向班超,让班超无处躲藏。
这一怪招让班超惊出一声冷汗,他不知道天才剑客淳于蓟使出的是虚招还是实招。他频频招架着,身体不断退回栏内一角。看看退无可退,他突然仓皇跃起翻腾到淳于蓟后方。可淳于蓟此招果真是虚招,班超脚未落地,淳于蓟以左手五指撑地,身体从地上弹起,一招海底捞月,手中剑已出人意料地直至班超腹部。
“啊!”肆内众人止不住惊叹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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