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宁之桃看着坐在一旁的林星言,笑容阳光,连身上的病弱气都被这和煦的笑冲淡了许多。
生病的人,身体病了,心也会随之染疾,像是枯萎凋零的花,对死亡又渴望又害怕,之前的宁之桃就是这样,颓败地接受治疗,又无法从自我厌弃中走出来。
而现在,她依旧脆弱消瘦的身体却缓缓恢复了生机,哪怕身体上的病还没有完全恢复,至少,她的心已经慢慢痊愈了。
林星言为宁之桃的改变感到开心,他将买好的早餐递给宁之桃,这才坐在一旁回应:“那只是个梦。”
声音一如既往的冷冽,宁之桃却注意到他浅咖色眸子里的点点暖意,瞬间又觉得眼眶发热。
她的哥哥不善言辞,却默默为她做了许多。
之前是她不懂事,看不出哥哥冷漠的外壳下是炙热的内心,仗着他的沉默与包容,肆意伤害他,将他生生推远,最后凄惨的死在了医院的病房里。
那个时候,电视里正好播报着林星言领奖的场面,不过两年就斩获了演艺圈大大小小的奖项,是当之无愧的年轻影帝。
两年,非科班出身,没有背景支持,从来没有接触过演戏的林星言吃了很多的苦,最开始是跑到表演系蹭课,然后去影视城跑龙套,即便是只有几幕的背景板,他的剧本也标记得密密麻麻。
他分明是个清冷的人,连表情都少的可怜,却甘愿为了宁之桃的巨额手术费把自己碾碎重组,挤进那个光与影交叠的名利场。
在这个怪诞的世界,即便实力足够也无法轻易熬出头,被社会殴打过的林星言,开始忍着反胃学会圆滑恭维,仅仅为了一个小配角的戏份。
长得好看又没有背景的人,最容易被揩油和潜规则,林星言最开始的演艺事业并不顺利,他因为着急用钱,被诓骗着签了不对等合约,经纪人对他有别的心思,被拒绝后就经常压榨他。
说是见导演,见投资人,也不过是拉他去陪酒,哪怕他把掌心都抠烂了,脸上的笑都僵了,他也不能甩脸离开,因为他没有资本。
想到宁之桃,他就劝自己再忍忍。
不是每一次的会面都有好结果,喝酒的时候合伙人总爱跟他画大饼,清醒后又对前一晚答应过的事情百般推辞,林星言喝酒喝到吐,收获却小的可怜。
经纪人又开始明里暗里暗示他接受那位大导演的包养,他很乐衷于给林星言洗脑:“漂亮的男人要比漂亮的女人红利大多了,上床这种事情,男人什么时候都不吃亏的。”
“你不想陪男导演,女投资人怎么样?女人都是感性动物,你哄得她们开心,她们很乐意为你花钱,出手要比大部分的男人都要阔绰。”
此刻的林星言情绪已经被压抑到最低谷了,他知道自己快熬不住了,可违约要赔偿高额金,宁之桃的手术也迫在眉睫,即便他再怎么坚决地推辞不想走这条路,公司和经纪人总是层出不穷地威逼利诱他。
第一次,他哭了。
躲在楼梯间啜泣。
无助又绝望。
公司下了最后通牒,明晚他将要被明码标价,他身不由己,自尊即将被践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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