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哟,我的小祖宗呀,伤哪了?”
闻着一点风吹草动的胡曼,一到霞晖院,就扯着嗓子咋咋呼呼,到了厢房内,更是紧张得上下检查起苏七的身子骨来。
握住亲娘焦灼的手,苏七无奈地出声制止她的一惊一乍:“娘,我没受伤,受伤的是许义哥!”
“噢!”胡曼抚上受惊的小心脏,长舒了一口气,待她终于稳下了情绪,又开始絮絮叨叨起来。
“许义他伤得重不重?”
“咱们是不是得请个大夫瞧瞧?”
“哎呀,许义这可怜的孩子,老爷和许管家知道了,得心痛死了!”
本就心事堆积,耳边又钻进胡曼的唠叨,让苏七的脑袋都快爆炸了,她抬手捂住亲娘的嘴,央告道:“我亲亲的娘诶,你就让我休息会儿吧!”
瞧着女儿神色的确不太好,胡曼忙点头答应,临了,她让家中的小厮去请大夫,嘱咐春秀照顾好苏七。
送走爱操心的娘,苏七拖着身心疲惫的身子靠在了床上:“哎……”
“小姐别忧心,许义哥哥吉人自有天相,再说是流寇作祟,也怪不得您!”春秀端来茶水,开口劝慰。
悠悠看向春秀担忧的小脸,苏七又深深叹了一口气:傻丫头呀,你哪知道我现在心中的苦闷呐!
昨夜,九大哥那话,一瞧便是看穿了自己的小心思,她苏七也当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今早儿回来,车内亦是全程无话,她断想,九大哥一定是生了她的气,好不容易结交来的朋友,就这样被自己推走了!
她暗想着,瞧着春秀蹙眉的样子实在是丑,便开口调侃道:“让你差点儿守了寡,你会怪我苏小爷吗?”
小姐顶着一副恹恹的模样开玩笑,让春秀哭笑不得又窘又羞,撇着嘴道:“小姐,都这什么时候了,你还打趣我!”
“嘿嘿!”苏七无力地笑了笑,轻轻推了下春秀,“快去看看许义哥吧,瞧你那副魂不守舍的样子,怕是心早就飞去他身边了吧?”
“那小姐……我去了?”春秀故作踟躇,脚早已拐向了门口。
苏七忍着笑,假意吃醋,摆手赶她走:“快走,快走,何必在这里惺惺作态,哼!”
“遵命,小姐!”春秀嬉笑着,转身就跑。
房间一空,苏七的脸瞬间一耷,喟叹了一声,靠在枕头上冥思苦想起来……
好烦呐!
燥得翻了一个身,越想越觉得脑子里的对立思想吵得自己静不下心来。
段墨九翻身下榻,拿着无羁就朝练功院走去。
明明是那个家伙隐瞒在先,凭什么要他段墨九饱受愧疚,他又没说错什么!
举剑朝着草人一刺,再拔出,刺入,拔出……
“世子爷今儿个怎么了?”
“不知道,最好不要去惹他,不然得掉层皮!”
路上便瞧见自家主子阴沉着脸,一路飞也似地跑练功场,隐隐嗅到什么异常的护院们,凑在了一起。
“咳咳!你们不去守着门,在这里鬼鬼祟祟的干嘛!”这时,和庆走了过来,呵斥着他们。
“嘘!”
只见护院们瞪着眼,齐刷刷地示意和庆噤声。
可为时已晚,段墨九催命般的声音已经钻进了他们的耳朵:“所有人,都给我滚出来,陪我练功!”
一时辰后。
“哎哟,哎哟!”
叫唤声在练功院内此起彼伏。
看着满地打滚的护院们,段墨九没好气地冷哼了一声:“丢人现眼,都别演了,我这都没怎么出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