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拾遗那边,始终迈不过心里的那道坎儿,即便迈过了,可是现实的情况摆在那里。
等夜拾遗长大,那个时候,容机早已人至中年,他们就算在一起了,又有几年的余光可以肆意相伴。
先不论身体年龄上的二十岁差距,单论夜拾遗注定活不过二十五岁,这就是一场注定be的感情。
现在,夜拾遗放弃了他们之间的情感,她也不可能代替夜拾遗去继续他们之间的感情。
爱上原主暗恋的人,本身就是一种极其不道德的行为。
容机是原主的故人,不是她的,他们之间的经历属于他和原主,这一点,夜百翎区分的很明白。
夜百翎义正言辞的拒绝,让容机微微怅然。
他在努力思索一个问题,如果他换上了自己的身体皮囊,她还会拒绝吗?
答案是肯定的,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她从未对他生出过任何男女之情。
“没关系,我会注意我们之间的距离,只是朋友之间的距离。”
容机浅笑,作势要离开,已经走出了几步远,又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重新移步回来。
他压低了声音,轻飘飘地说道:
“你的理论很对,受害者无罪,有罪的是施暴者。
可是理论之中,永远夹杂着一个冰冷而残酷的现实,那就是无罪的受害者,永远是承担伤害的一方,而无论施暴者是否得到应有的惩罚,这份伤害始终存在。
理论确实是个完美的畅想,可是现实不是只有理论,如果有一天你承受不住痛苦,被迫改变了想法,可以来找我。
或者哪怕那个人不是我,是任何一个男人,都能够让谣言不攻自破。”
放手吗?容机不愿意放手。
为此,他不惜言语诱导,也要在夜百翎潜意识里,种下一颗名为“妥协”的种子。
或许时至今日,爱与不爱已经不重要了,她已经有了选择。
可如果不试图改变命运继续运行的轨迹,重来一次的容机不甘心。
所以他下了两次注,赌顾锦行能不能禁受得住诱惑,赌夜百翎会不会选择被迫妥协。
最后一次了,容机偷偷保证。
他保证这是自己最后一次小动作,这一次之后,他就做一个彻底的旁观者,再也不随便插手命运的轨迹……
容机如同来时的那样,礼貌地带上了办公室的门。
空旷的办公室里,独留了夜百翎一个人,努力思索着容机离开前,遗留的最后话语。
根本不需要考虑,她就否定了那个建议。
她不需要一个男人来防范未来的流言蜚语。
没有纯粹的情感,对于两个人而言都不公平,他们都不是一个用于自证的工具。
所以夜百翎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建议,她思索的是容机的那一句,“冰冷的现实,伤害之于受害者始终存在。”
她同样认可了“理论是个完美的畅想,可是现实不是只有理论”。
夜百翎想到了什么,眼中的情绪由恐惧痛苦,逐渐转化为了没有波澜。
她微微冷笑,现实确实不只有理论,还有欺骗与伪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