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侵略者被赶跑了。
可是战争并没有停止,救国的两个组织之间爆发了内战。
我太爷爷说,如果思想不统一,战争就不会停止,黎民百姓也无法从根本上得到休养生息。
所以他建议当时的玄门,带领着剩下的家族势力,一起投身于其中更得民意的组织。
按照玄门当时的说法,他们不懂思想,但他们在乎谁可以让黎民过得更好,如果他们的选择是对的,那玄门也不算白下山一场。
后来新华国成立,也证明了我太爷爷当初的提议是对的。
因为卓越的贡献,玄门也因此受到了最高规格的礼遇,包括家族里牺牲的女子,都被授予了最高等级的功勋。
但我太爷爷拒绝了他的那一份,他说他有罪,愧对于血脉传承,不配接受这份功勋。
玄门的生者也没有接受自己的功勋,只替死者接受了属于她们的那一份,他们说他们不愿意踩着家人的尸骨,心安理得地接受这一份荣誉。
天下太平了,玄门该退隐了。
他们什么都没有索取,就消失在了大众的视野里。
新华国成立的第三年,我的太爷爷,以及玄门的众多领头羊都去世了。
玄门集体更换了新一代的掌权人。
按理来说,我太爷爷那一辈的修行之人,寿命本不应该那样短暂,可是当年的献祭,凝结厄运孤煞之术,到底还是剥夺了他们大半的生命。
如果不是我的大姑姑,最后成为了‘搏生’阵的阵眼,他们未必能亲眼看到新华国的成立。
‘搏生’阵的创造是惨烈的,以死搏生,终究只是代价的一小部分,阵眼的创造才是整个阵法最残忍的核心,带来的影响是世世代代的。
谢家的下一代没有了女儿的诞生,暂时摆脱了诅咒,可是倾注于血脉传承之上的诅咒,除非他们能保证代代只生儿子,不然流淌于血脉之中的厄运孤煞还会再次降临。
与之相比,陈家就没有那么幸运了。
陈家诞生的新生命,也就是我父亲这一代,除了我父亲之外全都是姑姑,各个都是厄运孤煞的体质。
这种体质带来的影响,对于重新修回正道的玄门,或者是普通人来说,都是灾难的代名词。
任何与之有肢体接触的人,都会被厄运影响,尤其是正道修士,受到的影响还要更大。
我爷爷见姑姑们对于玄门的影响实在有些太大,所以就带着奶奶和孩子们,找了一个人烟稀少的地方单独隐居。
就是我的家,我现在生活的地方。
新华国成立了,没有坏人了,厄运孤煞可以不用存在了。
为了结束这种厄运,陈家一直在努力。
我的姑姑们知道自己的体质,早就决定了孤苦一生,来断绝血脉传承。
至于我爸爸,原本也是这么打算的,但他遇到了妈妈。
爷爷奶奶可以要求自己的女儿无儿无女,却不能要求别人的女儿也无儿无女。
好在医疗科技进步,有明确的手段可以保证陈家的下一代里没有女儿。
性别鉴定违法,可是在与胎儿性别有关的一类遗传病,是可以被允许做胎儿性别鉴定的。
我不知道陈谢两家的情况算不算是一种遗传疾病,或者更准确的说,应该是一种遗传诅咒。
但无论哪种情况,我们两家的情况,都是经过了上面特别审批的。
所以这根本就不是重男轻女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