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王真能给我所有我想要的？”今襄问阿古达木。
“若是你愿意留下来，定尽朕所能。”阿古达木霸气承诺。
“哼。”中年大臣又冷哼了一声。
两声不怀好意的哼声，让今襄很不舒服。
坐在中年大臣上首的纪高，连忙打圆场：“咳咳咳，胡大人水土不负，近日受了些风寒。”然后转头对胡须道，“胡大人，今日早晨出门可是忘记饮药了，您可千万要保重身体啊，陛下可还在等着我们回去呢。”
这位大人名叫胡须，还特意留着了一把文人山羊须。不仅喜欢拿鼻子看人，还喜欢拿鼻子说话。这位胡须大人见纪高帮着今襄说话，不屑地撇开了头。纪高虽才三十余岁，资历也不及他，但此次出使，纪高是副使，他是随使，不好与他正面冲突。
有纪高说话，今襄也没计较，转头问历朝一方：“诸位，可是协商好了？”
沈重表态：“本王并未同意。”
谢繁亦表态：“我朝还不至于斯。”
纪高代表其他历朝使臣回道：“我等尊重王妃的意愿。”
“没有直接通知我结果，倒是让我挺意外的。”今襄笑道，“我见这位胡大人似乎有其他想法，不知可有请教？”
“不敢不敢，臣只是疑虑，北境王妃与汗王怕不是旧识吧，竟能让汗王以城相换。”胡须顾及在场的其他，没有把话说得太难听。
“不知胡大人是如何定义‘旧识’二字？”
“哼，北境王妃，心知肚明。”
“嗯，胡大人说得话有道理。若我真答应留下来，那岂不成了他人眼中的不打自招，所谓的心知肚明怕是会遭更多人的非议猜忌。”今襄笑着对胡须道，“多谢胡大人，为我名声着想。”
纪高实时帮腔：“胡大人真是深谋远虑，纪某怎未想到此处？”
胡须见两人一腔一调，瞪大了眼睛：“本本官，并非此意。”若是因他一句话，让今襄改变了谈判结果，那他回到安京还有活路吗？
“本官的意思是，汗王愿无条件归还城池，想必有一份北境王妃的功劳，北境王妃能舍己为人，历朝百姓都会感念您的恩德。”
“舍己为人？”今襄浅笑，“原来我这么高尚。”
转头对阿古达木道：“汗王，境外风光别有风味。听闻这位胡大人善书善注，可为交换臣，将蒙瓦风俗风光着书立册，供后人拜读，也不为是一件功德。”
交换臣，建立邦交的国与国之间，会派遣使臣常驻于他国，以便外交。
“北境王妃说得在理，王庭正缺少史官，若是胡大人愿意，可为我庭第一位外族史官。”阿古达木很有兴趣，“胡大人以为如何？”
“荒唐，荒唐，本官乃历朝三品内阁学士，如何能做外族臣！”胡须胡须，这下是真的吹胡子瞪眼了。
“胡大人是顾及这个？凑请历朝皇帝，辞官不就好了。”阿古达木给出了建议。
“胡大人能舍己为人，历朝百姓都会感念您恩德的，难道胡大人不愿意？”今襄将话原封不动还给了他。
“尔尔等！”胡须怒极，拍桌子起身，抬手指着今襄，气得说不出话。
旁观其他人，荣王微低着头整理膝盖上的羊毛毯，谢繁捧着茶盏悠闲品茗，同列的历朝官员都事不关己，看看指甲挠挠鼻子。
纪高心中默默叹了一口气：【真是幼稚，看场子，还是得靠他。】
“胡大人，莫气莫急，汗王不过是同你开个玩笑。”纪高安抚胡须后，对着阿古达木道，“汗王的诚意我等都明白，臣来蒙瓦数日，觉得这里民风淳朴热情，视野里辽阔，呼吸使人舒畅。汗王不若考虑考虑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