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头。”辛如玉嗓音低沉,却带着独属于上位者的气势。
虽说絮絮一直盼望着进宫,对方明明只比她大三岁,但面对着一个喜怒无常的嗜血君王,她还是有点紧张。
她缓缓抬起头,还挑了个自以为最好看的角度,只希望自己对暴君而言是个称心的花瓶,能将她留下。
辛如玉望着絮絮那双水光潋滟的眸子,眼珠子圆滚滚地转溜,眼睫毛还紧张地在颤抖。
又纯又媚,好像要!好想把她眼珠子挖出来!
“你想留在朕身边?就是说想当朕的女人?”似是试探,又像威胁。
“什么?”
暴君眼里不是没有性别之分吗?什么叫当他的女人?这话听着好色气啊!
“不是~~”絮絮刚想解释,还没开口就被暴君打断了。
“那朕就封你做个贵妃吧!”暴君一锤定音,不容拒绝。
“陛下。这可使不得!强抢人妻乃违背人伦,必遭后世口诛笔伐,必降天谴!”
言官们听此都言辞激烈,纷纷劝阻。
暴君本就恶名在外,这次罪状上又多了一条,但他毫不在乎。
辛如玉性情暴戾,听不得违逆,心中顿时烦躁起来。
但今天刚得了称心的宠物,不想见血,索性就抱起絮絮就径直离开。
没错,不是公主抱!是将整个人捧在怀里,胳膊圈着她的屁股,像抱只小猫小狗一样!
莫北寒见状,额头上青筋四起,眼含怨恨。
他往高御史使了个眼色,那位蓄着山羊胡的官员立马奔上前拦住皇帝,跪在地上,哭天抢地,大骂昏君,嚷嚷着“大周必亡!”
辛如玉神色不愉,眼色渐变晦暗,他的忍耐已到了极限,面前这只老山羊面目狰狞,还在瞎叫唤,吵死了!好烦,直接杀了吧!
他径直抽出身边侍卫的配刀,一把捅入高御史的胸口,角度刁钻,分毫未差,一刀致命。
高御史来不及求救,连呻吟都发不出,就倒在了地上。
鲜血留了一地,落在碧玉砌成的地板上,汇成圈圈血泊。中秋满月皎洁,清冷的月光照在血色之上。月色与血色之间,光辉流转,映射出暴君上扬的嘴角,显现出一种纯粹的罪恶。
辛如玉似乎往莫北寒那个方面瞥了一眼,大笑起来,十分猖狂。
四下无声,无人敢言。
絮絮心中也是微怵,血腥味让她有点恶心,但她不敢吐在暴君身上。
她干脆揪着辛如玉胸前的衣襟,佯装撒娇道:“陛下,妾身有些怕,我们离开这儿好吗?”她故意放软了声线,嗲声嗲气。她从未对人撒娇,没有经验,也不知道自己演得好不好。
暴君听着她软糯的嗓音,心尖仿佛被猫爪子挠了一下似的。
这次演得真不错!
他随即大笑起来,声响极为夸张,大臣们听了,都战战兢兢,不由得把头缩得更低了。
“好,朕听爱妃的。”
他们对彼此甜言蜜语,身体相贴,好似已经关系密切,你侬我侬,但只是主人与宠物罢了,一个甘心被喂养,一个放肆去把玩。
莫北寒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握紧拳头,咬牙切齿。
他一向玩弄权柄,唯我独尊,但为了维持贤名,他尽职得扮演着忠臣的角色,从不明面上忤逆皇帝,只在暗地里结党营私。
难得,这次脸上却出现了无能为力的愤恨。
他在心中暗暗发誓,总有一天,他会把这只狼崽子拉下王座,踩在脚下!
辛如玉把絮絮抱回了乾清殿,他的寝宫。
他将人在床上放下,又往絮絮头顶摸了一把,毛茸茸的,像给猫顺毛。
絮絮忍住拂开头顶作乱的手的冲动,好歹是衣食父母,忍忍吧!
“朕觉得你的名字不好听,谁起的?”
絮絮,嘘嘘,有内味了!小时絮絮的名字就被调皮的熊孩子们取笑过,没想到暴君也如此恶趣味。
他的名字就很好吗?还如玉,跟个女人似的!
但其实絮絮还真想多了,辛如玉只是单纯不喜欢这名。
他的宠物,从头到尾,由内到外,都是属于他的,名字当然得由他来取!
絮絮有些不耐,但还是耐着性子回道“是大夫人起的。她说妾身命如飘絮,无所依靠,贱名好养活儿!”
语气还故作伤感,可怜兮兮的。
“大胆!你如今属于朕,怎么能说无所依靠?这不是诅咒朕吗?”
暴君把玩着絮絮软软的手指,手真小,他一个手掌就能将她的拳头包住。
他视线打量着絮絮全身,似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眼睛一直盯着絮絮的胸脯。
一路被抱着回来,襦裙被蹭乱了,絮絮的衣领也往下掉了不少,露出了半片雪白的肌肤,鼓囊囊的。
“好神奇!”辛如玉惊叹道。
暴君在干什么!
絮絮的热血从脸颊一直涌入大脑,瞬间丧失理智,条件反射得用力往暴君手上拍打了一下。
啪地一声响,两人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