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暄完毕,沈曼如带着老詹和杰森他们一行人,跟在王胖子和老谢后面参观营地。
前面的王胖子一边走,一边给老谢介绍,“老哥请看,这是我们养的渡……呃,大肚鸟。”
渡渡鸟现在是珍稀濒危物种,王胖子怕说出来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临时改了口。
老谢他们也不认识这是什么鸟,似懂非懂地点头,“嚯!肚子是挺大的!胖兄弟啊,你们养这些鸟是为了……”
王胖子抬手在他耳边搭了个罩,小声道:“铁锅炖!”
他又咂了咂嘴,“可香了!一会儿老哥你多尝尝。”
老谢喉结滚了滚,和他对视一眼,露出了桀桀的笑容,“哎呀老弟太客气了,破费了!破费了!桀桀桀桀!”
沈曼如给老詹指了指眼前地里的一大片树苗,它们都已经长到一尺多高,巴掌一样宽大的叶子在阳光下摇曳生姿,“those are fig trees (这些都是无花果树。)”
无花果大家都认识,沈曼如打算分一些树苗给他们两伙人,毕竟这无花果苗要多少有多少,而对于没有的人来说,又非常珍贵。
所以她着重介绍了一下无花果,而其它一些中草药、藜麦啥的,都一带而过。
参观过木工坊、打铁、烧陶坊,绕了一大圈,最后才走到他们的新房跟前。
新房是参观的重头戏。
海草屋顶,木制门窗,白灰抹墙。这样的房子,在华国一些落后地区,现在还住不上呢,他们居然在荒岛上建成了。
上次王胖子去请老刘盘炕,说他们的房子就是“用泥巴垒几道墙、搭几根木头”。
这话老谢等人也知道是谦虚,并没有全信,但是想来比他说的也强不到哪儿去,毕竟这里是荒岛,能有个挡风遮雨的窝棚就很好了。
至于盖房子,不过是几个毛头小子吃饱了没事做,一时兴起、头脑发热,用来打发时间的说辞罢了。
但是现在他们亲眼见到房子,才发现自己被忽悠得多么离谱,虽然确实有泥巴、有木头,但是跟想象中的破烂茅屋完全不一样。
每一道墙、每一根木头、每一捆海草,都恰到好处、严丝合缝、横平竖直,显然是经过精心设计和精确施工的专业建筑作品。
与他们平日在岛上见惯了的蛮荒景象完全不同,这座房子处处散发着文明的气息。
老刘跟老谢的人都很熟,又懂施工,一脸兴奋地给众人介绍建房的细节,给他们讲解怎么夯土、怎么打土坯、怎么上梁、怎么盘炕、怎么抹墙、怎么打地巴子、怎么制作门窗,滔滔不绝地讲了半个多小时。
老刘讲解时,肖恩就在一旁,他也没有拦着,甚至还时不时补充一两句,毕竟他们本来就想展示一下实力,而他们现在最拿得出手的实力,就是这座房子。
况且,要想通过老刘的三言两语学会盖房子,那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尽管这样,老谢他们仍然听得很仔细,毕竟在这荒岛上,这些都是核心科技,多学一点是一点。
至于老詹,他对中文本来就半懂不懂,老刘那海东口音又重,更是一个字也听不明白,但是他也礼节性地跟着点头。
只有杰森心不在焉,晃晃悠悠地跟在人群后面,兴味索然地东张西望。
“t bored? (很无聊?)”
一个清脆的女声在他耳边响起,银铃一般。
杰森嘴角一勾,挑了挑眉,转头望向身旁。
菲比正抱着胳膊、歪着脑袋看着他,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在迎上他目光的一瞬间,流露出一丝慌乱。
杰森勾起一抹笑,转身面向她,“until now(现在不无聊了。)”
……
营地和房子都参观得差不多了,终于到了开席的时间。
宴席设在打谷场,这里最宽敞,此时已经摆了五张大小不一、或方或圆的桌子,桌子上方搭有凉棚,凉棚上盖着新摘的芭蕉叶,投下几方阴凉。
他们营地周围全是树林,地势又高,白天的气温比沙滩那一带凉快一些,基本稳定在二十七八度,只要有阴凉、穿得少,一点儿也不热。
今天还有点微风,顺着山坡徐徐而下,惬意得很。
他们这一片海滩上的所有人都来了,算上后来加入的里奥八人,现在加一起一共四十多人。
每桌八到十人不等。
按他们事先的安排,六人分散到各桌作陪。
沈曼如和王胖子一桌,陪老谢、老齐、老詹和杰森这几位领头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