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衙役还没怎样,便被任无忧给说了一通,且任无忧常年居于高位,自带威严,训斥两个小小衙役,不过是小菜一碟,信手拈来罢了。
花枕月等人站在稍远一些的位置,刚好能听见任无忧的话,却又与他分开有一段的距离,唐醉影握着玉骨扇,侧过头低声与花枕月言道:“无忧这么冲,当心会惹祸上身。”
天涯在旁边接了一句,说:“我觉得他说的没有问题啊,官老爷嘛,不就是给百姓做事的,见到百姓还要往外面轰的,一看就不是正经的官老爷。”
话是没有错,不过,与不同人的人打交道,有着不同的方法,唐醉影的心中仍旧是担忧的。
花枕月抬手轻拍了拍他,说:“没事,不用担心,也刚好测试一下,这个官府到底能不能管这件事情,若是不尽如人意,我们就要想别的办法了。”
话刚说到这里,忽听得街道另外一头传来一声:“府衙大人到,闲人退避!”
声音洪亮而又绵长,一声过后,尾音飘在空中,久久不散,由此声中可以听出,这个人的功夫不弱,钟鼓拢着披风,瞥了一眼,说:“妆模作样,耀武扬威,这人间有够混乱的。”
花枕月立身站在那里看着,并没有上前的打算,也没有想要插手的打算,她就像是一个看客一样,安安静静的看着,等着看任无忧来如何处理这件事情,当他耳中听得钟鼓说话之后,轻飘飘的问出来一句:“钟鼓,你有多久没有看过人间了。”
钟鼓也很干脆的回了她一句:“你把我关多久,我就有多久没有看过人间。”
话说的倒是坦然,花枕月眉眼下垂,微微一笑,说:“人间,总是变化着的,有好人,也有坏人,还有不好不坏的人,至于混乱与否,也是相对而言,你是神,应该用平和的心态去看这个人间,或许,你就会发现币一样的人间了。”
钟鼓冷漠的看着她,说:“不要用你那一套理论来说我,对于人间,我从来就没有慈悲心肠,这个人间,只会阻碍我的脚步,不要忘了,你们也只有三年的时间罢了。”
钟鼓用他三年的自由换取唐醉影救得烛龙一名,而此时此刻,这三年的光阴,也才不过是刚刚开始而已,尚有大把的时间,至于三年之后,会发生何事,那又是另外的事情,花枕月唇边泛笑,没有再说什么,将目光又落在了不远处的任无忧的身上。
任无忧也听见了那一声“府衙回府”的话,立时便转过身来,双目落在正在下轿的管家大老爷的身上,高声唤道:“府衙大人,我有冤情要申,您是受理还是不受理!”
他的声音很亮,又故意用了内里,清晰的传入到府衙的耳中,叫他听得清清楚楚的,然而,他这话一出,那两个守门的衙役不干了,分左右两边包抄上来,口中呼喝着:“这是什么地方,不知道吗,我看你是不要命了,快快,把他抓起来!”
他们两个如何使任无忧的对手,只见任无忧脚下挪动,身形一晃,轻飘飘的便闪了开去,两个衙役根本连他的衣襟也未碰到,躲闪的同时,任无忧仍旧是高声喊着:“青天大老爷,我的冤情您是受理还是不受理,若是不受,但请直言!”
这一次,他的声音散了出去,叫每一个人路过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那些人本是在赶路,或者是在准备过年的东西,这边发生乱子,已然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等到任无忧高声呼喝,他们便自然而然的围拢了过来,指指点点的,高声或者小声的议论起来。
府衙也已经下轿而来,耳中一声声传进来的话,他也已知晓,再看眼前情景,忙抬起手臂,高声言道:“且慢动手,既有冤情,便该详细道来,切勿动手,吴先生,快去阻止他们。”
最后一句话是同站在旁边的一名带刀侍卫说的,那人穿了一身灰色的紧身衣衫,手中握着弯刀,表情严肃,眉心紧皱,似乎是永远都有打不开的结一般,耳中听完府衙大人的话,躬身应了一声,便即踏步上前,单掌直入,口中说了一句:“你们两个退下,我来!”
那两个衙役见有了帮手,自然是喜不自胜,脚步后退,让开位置,就等着看这位吴先生如何惩这个初来乍到,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头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