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那老者袍袖一甩,冷脸看过来,说:“愚蠢而又卑微的人类,不要忘了,你的朋友还在我的手上,想要他们平安无事,你最好就听我的,否则,你将永远也见不到他们。”
任无忧将手上的灭世立在地上,双手搭放在剑柄之上,双目带笑的看过去,说:“可是,灭世在我的手上,我若不动手,你的兄长便要永远的都待在这白塔之内,我们双方的手上各有筹码,你求着我,但是,我却不一定求着你。”
老者目露凶狠,眼中变作赤红的颜色,恶狠狠的看过来:“不要挑衅我的耐心,否则,明年的今日,便是你的祭日。”
任无忧丝毫也没有惧怕的意思,仍旧是很平静的看着他,口中长出了一口气,说:“你知道我那个背后拿枪的朋友最讨厌什么事情吗,就是有人威胁她,有人和她讨价还价,我呢,虽然没有她那么脾气冲,但是,我也不喜欢有人胁迫我做任何事,你将我的朋友带过来,我们或者还能谈谈,不然,想让我出剑,那是万万也不能的!”
任无忧摆明了,小爷我不干了。
老者满脸怒气,手臂高高抬起,手掌周围汇聚盘旋的风,是要动武的架势,然而,任无忧毫不在意,轻飘飘的目光看过去,还略微偏了偏头,一副,你要打我就奉陪的架势,但是,叫我拆塔,你想都不要想。
“我还以为魅族已经从这世上消失了,没有想到,竟然还有魅存活在这世上。”
清脆的声音响起,是花枕月的声音,任无忧慌忙转向声音的来源,正见花枕月同唐醉影并肩走过来,两个人都完好无损,半点伤也未曾收到,任无忧大喜:“花枕月,唐醉影,你们去了哪里,怎么才出现。”
花枕月迈步走到任无忧的身边,抬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轻轻拍了拍,说:“我见这周围的景色挺好看的,一时兴起,就去看看,来得晚了,不过,这不是正好与你发挥的余地么,见你玩的挺开心的。”
任无忧一脸的苦瓜相,皱着眉头看着她,唐醉影站在了任无忧的另外一边,抬头望着那白塔,说:“花枕月,那白塔里面真的关着另外一个魅族吗,你不是讲魅族已然从这世上消失了。”
白塔之上,金光闪耀,却有这不同寻常的光芒,花枕月看过之后,便将目光收回,落在面前的老者身上,开口问道:“方才你说,你之兄长被关在这白塔之中有四千年之久,那么,他是如何被关进去的,谁做的,为何要将他关进这白塔之中,将来龙去脉讲清楚,不然,不要说我们不会与你拆塔,即便是出手,贸然拆塔,也未必能将你的兄长放出来,一个不甚,更是会有性命之忧。”
老者的眼中露出疑惑的神色,同时也有十足的不屑,冷眼观瞧:“我为何要回答你的问题,一个愚蠢的人类罢了,还是个女子,回答你的问题,是对我的轻视。”
任无忧愣着眨巴了一下眼睛,以往看轻花枕月的,无论是人还是妖,可都是没有一个有好结果的,这个老人的胆子,倒是不小,直接对上了花枕月的雷点。
然而,花枕月却并未有什么反应,仍旧是很平静的看过去,面上带着浅淡的微笑:“你之海市蜃楼,漂浮于海面之上,是为幻境,至于为何我们能可真实的个感受到,各种缘由,我还没有弄明白,不过,这不是关键,关键的问题是,你的幻境是困不住我的,否则,你也不会在这里看到我了,只凭这一点,你便已经输了。”
老者面色越来越难看,银色的长发,都随着他的怒气,而飞起来,海风呼啸而过,夹带着湿气,打在脸上,是冰凉的触感,再观那老者,身体几近透明,双目赤红,口中发出呜呜的声音,如同猛兽一般。
花枕月手臂微抬,将唐醉影同任无忧挡在身后,目光注视着那老者,高声开口:“梦幻泡影,海市蜃楼,身为魅族,你当明白这些道理,莫做无用之事,放下你的怨气,说出你的过往,方才有解决之法。”
话语起了作用,海风渐渐平息,老人趋近透明的身体也逐渐恢复,赤红色的双眼变得空洞而又无神,半晌之后,方才眼神凝聚,聚焦在花枕月的身上,缓声开口,问道:“你是谁,为何你会知道关于魅族之事?”
花枕月单手负背,朗声而答:“我是除妖人花枕月,前世为旱神女魃,家住赤水之滨。”
老者眼神惊讶,口中喃喃:“旱神,女魃,许久以前的名字了,没想到,我还能见到你。”
这话说出,唐醉影与任无忧便知晓,这又是一个很久远的故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