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还在想着自己的名声,唐醉影微微摇了摇头,说:“夏先生,名声乃是身外物,我从来也不曾在意,更加没有觊觎过你的名声,你还是自己好生收好吧,无忧,他们还能说话,想问什么,便问吧。”
任无忧早已等不及了,半蹲下来先看了一眼唐醉影,说:“你这个人就是心肠太好,跟他们两个说话,还要温温柔柔的,鬼知道他们都做了些什么,看我的。”
对面两人是坐在地上的,半蹲在这里说话,说上一会,腿都要麻了,唐醉影索性席地而坐,拉扯了一下衣衫,规规矩矩的听着任无忧问话。
任无忧见唐醉影坐了下来,他也盘膝坐下,一双眼睛,叽里咕噜的来回转到,将夏如涛同孙不换山上下下,左左右右的打量了一番,这才开口,说:“我们呢,是从龙虎山上下来的,山中情况,我们早已了解,还有,方才你们也看到了,那个叫做杨晓升的根本不是我的对手,现如今被我打败,不知道跑去了哪里,你们指望着他来救你们,那是不可能的,给我规规矩矩老老实实的讲话说清楚,或者还能留一条性命,那个孙不换,你是别想活了,身为除妖人,不知道降妖除魔,就知道搞这些旁门左道的事情,不管你说什么,都是活不成的了,若是还有一点良心,就说,若是没有良心,就去阎王的面前坦言罪行吧。”
这话讲到这里,还能指望着孙不换开口说话吗,唐醉影觉得,应该让任无忧学一学如何审问犯人,不然,怕是一点有用的东西,都是问不出来的。
唐醉影在想什么,任无忧毫不知情,一双眼睛盯着夏如涛同孙不换看着,又说:“其实吧,我也没有什么好问的,想要说什么便说吧,这怕是最后一次了。”
弄得好似是过了这一刻,便要去冥界报道了一般,夏如涛强打精神,双目微睁,说:“我不是除妖人,也不是妖,更加不是魔,我不过是代替地神,前来参加地仙大会的,所带来的讯息也是要讲与东岳大帝听取,与你,我并无什么好说的。”
这话听着耳熟,任无忧掏了掏耳朵,说:“东岳大帝我是不知道你能不能见到,不过,总归是受了仙人所托,我也不好让你食言,与你时间,说完了事情,是要将你送走的。”
夏如涛神色一变,问道:“你要将我送去哪里?”
任无忧唇角上扬,微微一笑,单手支着下巴,说:“你既然不是除妖人,那么,除妖人的守则便不能约束于你,自然是要将你送去官府的,与除妖人勾结,陷害花枕月,枉杀人命,我想,官府会有合适的律法来制裁于你的。”
“你没有证据,咳咳……”夏如涛气力不济,弓着身体,开始咳嗽起来。
任无忧也没有去管他,任凭他咳嗽,转向孙不换,接着问道:“孙门主,该你了,有什么好说的么,没有关心,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给你说遗言的机会。”
孙不换看着任无忧的眼神,就好像要将他吃掉一样,然而,他双手都被绑着,根本对任无忧起不到任何的威胁,脸上的肥肉,因为精神的萎靡,而堆积到一起,使得他的眼睛和嘴巴,都被挤进了肉里面,一眼看上去,尤为的滑稽,可笑,片刻之后,孙不换方才开口,说:“我都要死了,你还想要我说什么呢,山里的情况,你们已然知晓,方才的杨晓升,除妖人看的比我还要透彻,罢了罢了,人生在世,总有一死,与你说了,也不打紧的。”
就任无忧这审问的手法,还真的能问出话来,唐醉影还是很佩服的,任无忧面上颇为得意,好整以暇的坐着,说:“那你说吧,我听着。”
孙不换沉重的叹了口气,说:“你们都已经知道的事情,我就不多说了,就说说你们不知道的事情吧,关于那位杨晓升的,他是三年前来到的焰灵,与我说起关于祭魂仪式的事情,我最先创办焰灵,其实只为钱财,我这个人,虽然是做了除妖人,但是我对除妖一事,是半点兴趣也无,又没有那么大的本是,就是靠着除妖人的名头,混一口饭吃的,焰灵建立起来之后,这个杨晓升便来到了焰灵,告诉我,设立祭魂仪式,将除妖人引入其中,便能获得天底下最强的力量,从此天下无敌,我一时鬼迷心窍,便听了他的话,安排人进山,开始筹备,可却是没有想到,我筹备了三年的事情,到了除妖人的手中,却是如此的不堪一击,当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啊。”
不止如此,命也要赔进去的,任无忧竖起一根手指,戳了戳额头,侧过头看向花枕月,说:“也没什么好问的了,又不能在山上处置了,花枕月,难道我们要将他们送下山么?”
花枕月摇了摇头,说:“不用,叫人上来拿人,白继存同卢靖宇按照路程,应该也已经到了这附近了,将消息传递下去,叫他们上来就是,我们也刚好可以休息休息。”
想要休息,终究是好的,三个人一拍即合,由花枕月负责去叫人送消息,毕竟,与土地沟通这件事情,花枕月是比较在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