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枕月很是不屑的看了一眼,说:“常年行走于江湖,同妖打交道,总是要学一点护身之法的,轻易便被外界所干扰,那又如何能降妖除魔了?”
“除魔”两个字,花枕月咬音尤为的中,且在她说出这两个字之后,单手抬起,捻指捏了一朵莲花,金色的莲花在花枕月的指尖绽放开来,鎏金的光向外溢散,灿然生辉,落入到黑色的魔气当中,来势汹汹的魔气,便开始消散,浓厚而又浑浊的魔气,开始变得清明,就好似在浓烟滚滚之时,一阵风吹来,片刻便将烟给吹散了,花枕月微笑的看着杨晓升,接着说了一句:“忘了告诉你,我确实是除妖人,但是,我却从来都没有说,我只是一个除妖人,除妖降魔,除妖之外,还有降魔啊。”
到了这一步,杨晓升再也无法保持他的风度,面上露出了狰狞的神色,双目凶狠,显示出赤红的颜色,就如同,在龙虎山上,黑雾当中所见到的妖祖的那双眼睛一样,充斥着鲜血和怨恨,除却眼睛里面的颜色的改变,脖颈之上的青筋也已暴起,一条软鞭出现在杨晓升的手里,双目瞪视:“你在耍我,除妖人,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既然如此,我不介意现在就送你上路。”
面对逼命的威胁,花枕月却仍旧是不为所动,双眉微挑,掀起眼帘,说:“杨先生,这里可是泰山庙,身为一个魔,你在神庙之内动武,可是会惊动了神仙,来到人间的魔,还未达成自己的目的,便惊动了这天底下最强的神仙,我是该说你太天真,还是该说你太过愚蠢。”
嘲讽的话,挑衅的眼神,更是激怒了杨晓升,杨晓升简直片刻也不能在忍耐,手臂豁然抬起,手中软鞭兜着风的便来到了花枕月的面门之处,在这条软鞭的鞭梢之处,有一特殊的物件,闪着寒光,定睛看去,挂着的正是一柄锐利的小刀,是一件很眼熟的兵器,花枕月见了不是一次两次了,同样的事情,出现两次是巧合,然而,出现第三次,第四次的时候,那便是有意为之了,然而,现在的情况是,并没有多余的时间花枕月去想,在细想这些事情之前,花枕月首先要做的事情,便是先解决了眼前的危机。
耳畔传来呼呼的风声,花枕月垂了一下头,那条软鞭从她的头顶掠过,然而这只是第一招,杨晓升手腕一抖,软鞭裹挟着冷风又折了回来,锋利的刀锋直刺花枕月面门,来势之快,不过眨眼之间,然而,即便如此,花枕月却仍旧是动也未动一下,只微微偏了偏头,那条软鞭在她的耳边飞过,打在了身后的墙壁之上,木质的墙壁被刀锋损伤,慕木屑掉落下来。
花枕月叹息一声,面上露出惋惜的神情,说了一句:“泰山庙建在山上,材料都是用人力从山下搬运上来的,修缮一次,极为的不易,你即便是想要将我杀了,也实在不应该毁坏泰山庙的建筑,这实在是不利于民生啊。”
杨晓升已经被花枕月彻底的激怒,尤其是在连环的进攻之下,非但未能拿下花枕月,甚至对方的脚都未挪动一下,这对他来讲,简直是奇耻大辱,愤怒压过理智,只想马上解决了眼前的这个嚣张之人,手臂收拢,软鞭收回,丹田提气,便要再次进攻。
花枕月忽然抬起手臂,说了一句:“且慢动手,我话还未说完。”
杨晓升双目凝视,说:“还有何遗言,尽快说吧。”
花枕月面上带着她惯有的那种浅淡的笑意,说:“我要说的可非是遗言,方才我就讲过了,今天负责处理这件事情的不是我,而是我的同伴,而且,我也答应过我的同伴,今天我不动手,有任何事情,都要交给我的同伴处理,所以,今天与你动手的,不是我,而是他!”
一声“他”字出口,花枕月的手指转向了外面,庭院之内,阳光之下,锦衣华服的少年,手持长剑,气宇轩扬的站在那里,朗声开口:“花枕月,算你将信用,说不动手,便当真是不动手的。”
花枕月的声音自内中传出:“那是当然,除妖人讲话,向来是讲信用的,故事我听完了,接下来,交给你了。”
内中黑色的魔气已经消失,金色的光华收拢到花枕月的指尖,对着吹一口气,便也消失不见,只是驱逐魔气,应该不算是动过手的,花枕月如是想着,双臂抬起,抱臂而看,悠闲的仿佛看客,这一切,都是与她无关,只想看看接下来的好戏,一场人与魔的交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