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无忧自信满满,抬手打了个响指,说:“放心吧,杂事交给我,你们赶快做正经的事情。”
花枕月微微一笑,不再管他,而是将目光落在唐醉影的身上,说:“唐醉影,跟着我所说的话动作,现在,运气灵珠之力,将气息灌入到黑暗当中,以夜明珠的光,指引前行的方向,去!”
唐醉影随即收敛心神,双目轻闭,手中紧握乾坤八卦扇,随着花枕月的这一声,后壁抬起,运气于手掌之上,继而传达到乾坤八卦扇中间,体内的灵珠之力祭起,化作一道强劲的光,冲入到了那黑暗当中,夜明珠闪耀着光芒,在这一瞬间,竟是照亮黑暗,而没有被黑暗所吞噬掉,经由这道光的指引,一路前行。
任无忧站在两人的身后,一面留心着两人破阵,一面观察着周围的情况,方才那些发出凄厉的叫声的怨魂在被唐醉影的力道所安抚之后,暂且安静了下来,而站在后面的妖王青锋,做出选择之后,安安静静的站在那里,未有任何的动作,除此之外,这地裂之下,便再无其他的异常情况。
“奇怪,不该这么安静才对。”任无忧转了一圈之后,口中嘀嘀咕咕的,在他的心里面总是有一种奇怪的感觉,那便是有什么东西在暗处盯着,伺机而动,而且是非常危险的,在事情还没有出现之时,任无忧先给自己做了一个最坏的打算。
然而,他所有的预估,都还没有来得及兑现的时候,唐醉影同花枕月已经将前方的黑暗驱散,露出了清明的天地,便是连同地下冒出来的黑气,也在破阵的瞬间,尽数回归到地面之下,凄厉的叫喊声也随之消失,天地之间,都变得安静异常。
这种安静,叫人的心里,便涌现出一种不安的情绪,唐醉影一点一点的将手中的乾坤八卦扇那收起来,握在手中,微微抬起头,看向花枕月,方要开口,花枕月却对他作了个禁声的动作,并且摆了摆手,示意他退到后面,唐醉影会意,缓缓的退至到任无忧的旁边,将场地让出来,交与花枕月。
花枕月手中握着噬魂,迈步上前,站在前方,随后,将噬魂拿到身前,枪尖朝下,手腕用力,亮银枪尖没入到石头之下,当噬魂进入到石头之下的一瞬间,一股庞然无比的力道,从噬魂之上溢散出来,直冲地底,刹那之间,地下发出一阵巨大的震动,晃得天地都失衡了一般,沉下去的黑气又从石缝中间溢散了出来,凄厉的叫喊声比之之前更深,而在这叫喊声中,还有一声特别的声音:“女魃,女魃,是你来了么,是你来了,这种气息,这种力道,是你了,不会错的。”
声音阴沉,带着彻骨的寒意,像是从深渊之中爬上来的一般,伴随这这道声音,黑气凝聚,笼罩成一团,而在那中间,露出一双眼睛,赤红色的眼睛,盯着花枕月,随后,便是一阵桀桀的怪笑:“女魃,你如何变作了这种模样,这可不像是你,不,这种气息,是你,一定是你,女魃,几千年了,我可是日日夜夜的都想着你呢,今天,终于再见到你了。”
日日夜夜的想念,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执念,唐醉影同任无忧互相看了一眼,任无忧小声的问了一句:“花枕月,你认识他么?”
花枕月单手负背,仰头看着那漂浮在黑气当中的巨大的眼睛,慢慢的摇了摇头,说:“你所说的事情,我并不记得。”
“不记得?”那只眼睛露出讶异的神色,随即又大声的笑了起来,说:“不记得,哈哈哈,你竟然不记得了,女魃,你竟然忘记了,那这几千年的光阴,我岂不是白白度过,不,不,不,我不同意,你怎么会忘记,我不同意,我不同意!”
疯狂的话语,癫狂的状态,让这团黑雾上下漂浮,时而涣散,时而凝聚,然而,他却总是充不迫面前的这道屏障,由噬魂所筑起的这道屏障。
花枕月双目看过去,再次开口,说:“我虽然不记得,但是,我却知道你,魔道妖祖,天下之大祸害,在数千年前,因为作乱,而被镇压在大地之下,永世不得自由,而如今的你,我想,并不是本体,而是妖祖的一道妖气吧。”
“哈哈哈哈!”那只赤红色的眼睛又露了出来,这次没有了癫狂的神色,而是变得平静,故意压低声音:“若是本尊的本体出现,以你这人类的身躯,你还有命活在这世上吗,不过,没有关系,既然你忘记了,我不介意告诉你的,千万年前的那场战役,如今想起来,仍然是记忆犹新,还真是叫人怀念啊,女魃,你也会怀念的。”
那语调中,像是再说这一件有趣的事情,而且,这件事情,还是关系到花枕月的事情,在花枕月那段丢失的记忆当中,难道说是包含了妖祖的事情,亦或者是与这妖祖有着直接的关系,事情变得扑朔迷离,叫人越来越猜不透了。
花枕月放在身后的手,手指曲起,轻轻的瞧着,过了片刻,方才说出一句:“你既然想说,那我也不介意浪费一点时间,来听一件古老的故事,请吧。”
地狱之口,深渊之前,花枕月好整以暇,准备听今天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