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醉影忍了又忍,才不至于笑出来,微微摇了摇头,说:“你啊,罢了,我们去给城隍爷上柱香吧,来都来了。”
来都来了,总是要做点什么的,这句话都块成了口头语了,花枕月身份特殊,她很少进庙会上香,顶多拜上一拜,而唐醉影同任无忧都是每次都要与庙中之神上一炷香的,两个人走到前面,各自抽了三支香出来,在油灯上点燃,退回到蒲团之后,恭恭敬敬的拜了三拜,口中小声的嘀咕着,也不知在嘀咕些什么,待结束之后,这才又走上前,将香插入到香炉当中,最后,走回到花枕月的身边。
任无忧又问了一句:“花枕月,这香也上了,那么,要怎么通知城隍爷来见我们呢?”
“已经通知了。”花枕月淡淡的答了一句,随即转身,往外面走。
任无忧满腹疑惑,跟着走出去,追着问道:“你什么时候通知的,我怎么没有听到,约在哪里,几时见面,还有,你有问那个孩子是怎么回事吗,真的有住在这庙后面吗,还有,那孩子,究竟是妖是人呢?”
人们拜神之后,便陆续散去了,此时的人倒不是很多,只不过,身后这个叽叽喳喳问话的,倒是一个顶三个,花枕月停下脚步,迎上撞上来的任无忧,抬手在他肩膀上敲了一下,说:“无忧,你这么多的问题,我要回答哪一个,何况,只是约了地点,并未详说,这周围可都是人,露了天机,是要受到惩罚的,先带我去看看,那孩子消失的地方,我看看可有残存的气息。”
肩膀上传来力道,任无忧也不在意,满心的都在想着方才的问题,耳中听见花枕月说话,抬手往后一指,说:“就在后面,我带你过去。”
自从进了这泰安城,处处透着古怪,处处有秘密,任无忧的好奇心被勾起来,自然的,话就多了起来,抬手搭上花枕月的手腕,拉着便走,唐醉影跟在后面,摇头说了一句:“都是多大的人了,还是这么急躁,无忧,你慢些,等我一下。”
任无忧哪里会等他,拉着花枕月一路往后面而来,到了那扇门前,指着前面的门,说:“便是这里了,昨日,我与唐醉影便亲眼看到那孩子跑到后面去的,我们过去想要寻找,就被人给赶了出来,也再没有见到那孩子的身影,你说奇怪不奇怪。”
这边是前院和后院的分界,过了这扇门便是后院,门关着,还落了锁,后面的情形看不到,只能从墙头上看到几棵高大的树木,树上残留有积雪,风一吹,还会落一些下来,而周围的景物也是大同小异,只墙根处,堆积着一些白雪,花枕月四下里看了一圈,眼眸半垂,细细的去感受这气息的变化。
唐醉影随后走了上来,见到花枕月在感受气息的变化,便未有打扰,错步站到任无忧的身边,口中呼出一口气,将这口气喘匀了,说:“怎么样,可有什么发现没有?”
任无忧双手一摊,说:“还和昨天一样,端看花枕月能不能感受到其他的东西了。”
两个人站在这里安静的等着,过了片刻,花枕月方睁开眼睛,微微摇了摇头,说:“这地方,被人处理过了,气息已然消失不见,罢了,等……”
“喂,怎么又是你们,又来干什么?!”一声大喝打断了花枕月的话,不远处一人快步走过来,双目之中带着怒气,手里还提了一根棍子,径直来到三个人的面前,恶狠狠的说:“不是讲过了吗,要拜神去前面,莫要在这里逗留,快走快走,再让我看到你们,定要打断你们的腿不可。”
这话倒是有些严重了,唐醉影迈步上前,站在花枕月同任无忧的前面,与那人略一躬身,说:“阁下莫要生气,我们方才在正殿拜过神,在庙中闲逛,不知不觉便走到了这里,如有打扰,还请见谅,这便离开,抱歉,抱歉。”
一面说着抱歉,伸手去拉任无忧,低声说了一句:“我们走吧。”
唐醉影去拉任无忧,任无忧去拉花枕月,三个人便从这边离开,而在离开之前,花枕月着重看了一眼那人,虽然是在冬天,那人却只穿了一件薄薄的单衣,脚上还穿着一双草鞋,虽然做工辛苦,但是,这种装束,却更像是“苦行僧”一般,不得不令人心中生疑。
从后面出来,也未在继续闲逛下去,三个人直接从城隍庙里面走了出来,来至大街之上,而这个时候,天色又阴沉下来,一阵风过后,飘飘洒洒的落下雪来,不消片刻,便将大地上蒙上了一层白色的雪,与昨日的情形一般无二。
任无忧歪过头去,目光在二人面上扫了一圈,说:“现在我们要去哪里,回泰安客栈吗?”
很明显,这不太可能,花枕月神秘的一笑,说:“已然落雪了,在雪中,能可看到许多平日里看不到的事情,我带你们去看看。”
这样的风雪,连景物都看不清楚,还能看到什么其他有趣的东西吗,两个人心里带着疑惑,脚步已经不自觉的跟上了花枕月,在他们的心里,莫名的升起一种,不到天黑,都回不去客栈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