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如涛面上露出了然的神色,略微点了点头,说:“原来如此,那么,便晚一些再请除妖人过来一叙吧。”
唐醉影摇了摇头,说:“住在这边,已然很是打扰,便不应再多有麻烦,且她还是个怕麻烦的人,便不必再来了。”
花枕月是个怕麻烦的人?任无忧的心里瞬间升起无数个疑问,同行一年以来,他怎么不知道花枕月有怕麻烦这个癖好,没事找事,才符合花枕月的性格,然而,在一瞬间,任无忧又忽然明白过来,唐醉影这是在帮花枕月推掉应酬,昨晚的会面,很明显的,花枕月对这位夏如涛印象不太好,唐醉影及时的将会面,扼杀在了摇篮里面。
夏如涛也有所察觉,颇为不自在的讪笑了一下,说:“如此,那便不打扰除妖人,另外,我准备而在冬至日的那一日,随同拜神的队伍一起,登泰山,先行拜会东岳大帝,只不知,我一介凡人,是否有此机会,届时还要请两位多多帮忙才是。”
唐醉影平稳的坐在那里,闻言又是摇头,说:“夏先生此言实属严重了,我二人虽然跟着除妖人走南闯北,进行历练,但是,说到底还只是个普通的凡人,仙人之事,如同九天之月,可望而不可即,今次虽然有幸能可参加地仙大会,也只不过是能旁听罢了,对于夏先生所说,实在是有心无力啊,还请多多包涵。”
话虽然说得婉转,但是,终究是拒绝的,这最后的结果不改变,便是任谁都听得出来的,任无忧发觉,过了这一晚,唐醉影迅速的和花枕月站在了同一战线上,对夏如涛有了戒备之心,两个才高八斗的人讲话,任无忧这个不喜欢读书的人,便自顾自的捏了一盏茶,愉快的选择只喝茶,不说话。
夏如涛三番五次的想要请这几个人帮忙,都是铩羽而归,面色明显不好,口中缓缓的叹了口气,说:“仙人托付,必当重要,不敢怠慢,而今,寻仙无门,当真是愁煞我也啊。”
气氛有些尴尬,仿佛有一股无形的风吹在这间房间里面一样,虽是烧着炭火,却让人感觉到阵阵的冰冷,任无忧给自己换了一杯热茶,捧着茶放到嘴边,用眼睛去偷瞄唐醉影,倒是要看看他要如何处理这个事情。
唐醉影坐在那里,也是眉头紧皱,似是心中万分为难的样子,过了许久,忽用玉骨扇敲了一下手心,说:“夏先生既然受仙人之拖,那么,仙人当有传与夏先生面见神仙之法,此地距离泰山很近,且冬至大会,很快开始,届时到了山上,想必,定能用仙人之法,见到神仙的,只要见到神仙,将所需传达的事情传达,岂不就是圆满了仙人的委托,夏先生也可安心了。”
论起推辞来,唐醉影绝对能排第一,不止把事情退了,还能把后路也给堵死了,对方还说不出什么来,连任无忧都要暗暗的给唐醉影竖起一根大拇指,读书多,也是有很多好处的。
夏如涛面色有些尴尬,抬起手握拳,放在唇边轻咳了一声,又说:“那么,是否可以一同上山呢,目的一样,二位,总不至于又要拒绝在下吧。”
任无忧眉头皱了皱,这个夏如涛的心里不知道在打着什么算盘,三番五次的想要拉着三个人组队,是单纯的第一次面见仙人心里没底,还是有着别的目的,不是熟悉的人,还真的不敢与他同行啊。
室内温暖而又带有香气的气氛,让人感觉到舒适,然而,谈话却很不合气氛,唐醉影双手拢袖,面上带有温和的笑意,略略思考了半晌,说:“若是没有什么意外的情况发生,同行倒也无不可,这个不急,到时再定不迟。”
谈话到了这里,也就接近了尾声,外面虽然还是艳阳高照,但是中午的时间过去,下午的时间,还另有安排,花枕月不在,两个人留在城里,还有些其他的事情要做。
唐醉影说着话,便站起了身,拱手施礼,说:“我二人还有些事情,就不继续打扰夏先生,待改日有时间,再来叨扰。”
两个人要走,夏如涛也不好强留,且这两个人就住在院子里,想要做什么,也是方便之事,心里这样想着,夏如涛便也跟着站了起来,拱手回礼,说:“两位请去忙,我一直是在这里的,如今住的近了,便要时常走动,也好请教一二。”
两个人互相客气着,彼此的面上都带着笑容,只是,这笑容当中有多少真诚的成分,那就不得而知了,任无忧在心里面碎碎念着的时候,唐醉影已经同夏如涛道别,迈步往外面走,任无忧冲着夏如涛一点头,跟着走了出来,迎面明媚的阳光照过来,冬日的冷风拂面,虽然是带着寒意,却叫人神清气爽的,房间里面太过温暖,太过馨香了,舒适是舒适,然而,时间久了,就心生惰性,不适合久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