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恩进来后,一头扎进王妃的怀中。她浑身是伤,本该在床上养着,但今日这场大戏,本就是她与林雨柔的精心谋划,焉有错过的道理。
她眼底划过暗芒,示威得逞地瞟眼沈青雉那头。
“王妃娘娘,我这一身伤好疼,那沈轩宇把我害成这样,还请您为我做主!”
本来沈青雉方才那些话,已叫王妃心中浮现个念头,隐隐觉得自己上当了,被人利用了。可仁恩一来,哭声如此凄惨,反而打乱了王妃的思绪。
沈青雉忖道:仁恩这人既蠢又毒,但她可没这么多心计。不管是王贵的出现,还是王贵的供词,以及仁恩如今的表现,都是来自林雨柔的言传身教。
林雨柔在幕后操纵这一切。
“仁恩……”王妃心情复杂,她摸了摸仁恩的头。仁恩抹着泪,但眼光一闪。她想起林雨柔曾为她出谋划策。
林雨柔说:“等事情安排妥当,一旦侯府来人,你只管哭便是。你要记住,你要哭出一副万分委屈的样子。哪怕侯府与王府交好,可你是王府义女,王妃娘娘与你熟悉,她肯定偏心于你……”
仁恩谨记这段话,凄凄楚楚哭的王妃心乱如麻。
跪在地上的王贵机灵道:“王妃娘娘!小人确实是受侯府庶二少指使,他给小人的银票,小人随身携带,您若不信,也可派人去小人住处打听,昨夜二少灭口时,左邻右舍全都听见了,他们可以为小人作证!”
这场栽赃安排的天衣无缝,沈青雉得承认,林雨柔考虑的很全面。
果不其然,王妃冷漠地看过来。
王贵取出一张银票,银票上盖着官银的印章,这种银票只有京中权贵有资格使用。
她正想派人去王贵住所,哪知——“母妃且慢!”
随着一道沉稳冷酷的脚步声,不苟言笑的韩世子信步而入。
他看见沈青雉,并不意外。早在昨日林雨柔入府后,他就已经预料过种种后果,并一直让人暗中盯着林雨柔那边。
直至方才,证据收集完毕,他才赶回王府。
“仁恩,这些年王府待你不薄,可你居心何在,竟敢挑拨离间,想叫我晋王府与侯府反目成仇!”
韩愈宁严厉指责仁恩。王妃脸色一变,“宁儿,你这是何意?”
“母妃,您不妨自己看看。”
他拿出一份卷宗,仁恩直觉不妙。
“世子哥哥,你在说什么啊?仁恩不懂你的意思,明明我才是受害者啊……”
可王妃已经接过那份卷宗,卷宗第一页,是昨日林雨柔来府,详细地记述着林雨柔与仁恩的谈话过程,以及事后林雨柔离开,私底下做的那些个安排。
是她收买了王贵,王贵那些供词也是她想出来的,而王贵本人因背负命案,是一名通缉犯,城门口贴着他画像,他在京城东躲西藏。
林雨柔曾承诺,只要他出面指认沈轩宇,事成后保他性命送他出城,所以他才甘愿铤而走险。
王妃看完这份卷走,她气得直哆嗦,扬手一巴掌打在仁恩脸上。
“王妃娘娘?”
仁恩捂着脸,她被扇在地上,心慌极了。知道事情已经败露了。她不禁看向韩愈宁,世子哥哥怎能如此无情?
又一次!在她和沈青雉之间,他竟选择了沈青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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