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倾玄没说话。
沈青雉大大咧咧拍他的肩:“其实我觉得,起因如何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唯一受益者。我的态度发生转变,而你直接获利,这不是挺好吗?”
“………”楚倾玄幽幽地瞥她一眼,心里越发烦躁。
“走吧!”他不再看她,让下人推他回自己居住的小院。
等屏退了四周的下人,他从怀里摸出一只锦囊。
之前遇见的那名穷书生,曾撞了他一下,并飞快将这个东西塞入他怀中。
此刻打开锦囊,里面有一小瓶药水,另外还有一张匆忙写下的纸条。
——“此毒无色无味,定能叫她死得神不知鬼不觉!”
这纸条没有落款,但楚倾玄认出这清秀字迹的来历。
昨日祈雨节,他曾与溪风在竹林中秘密见面。溪风叫做楚溪风,乃是当年他从城外救下的难民,后来在战神府当差,成为他身边的长随。
但当初皇上赐婚让他入赘武安侯府,他深知侯府是龙潭虎穴,怕溪风有什么闪失,所以才将溪风留在战神府。
“无色无味,食之必死,免除后患……”楚倾玄攥紧了药瓶和纸条,他闭上眼,沉沉地吐出一口气。
“沈青雉……”
回想她曾轻他、贱他,对他肆意辱骂。甚至如今重伤未愈,也是因她下令抽他八十鞭子。
她曾存心置他于死地。
……
京城某府。
“林大人,您还是请回吧,我们老爷没在府中。”
自从宗元帝下令逮捕了林母,林父就开始四处奔走。他想找人帮忙救出林母,不论如何那是他发妻,与他相处了二十多年,又给他生下了一儿一女。
可林父却吃尽了闭门羹,往日同僚对他避而不见,人人拿尚书府当瘟疫。他能求的几乎求了一个遍,但袍泽之情竟然一点都经不起考验。
这户人家的管家见林父满面悲苦,似乎是同情,不禁多嘴了几句。
“您或许不知,昨日祈雨节,你们尚书府得罪了祈神医,而神医曾说三不治。一,尚书府不治,二,尚书府亲朋者不治,三,与尚书府有关者不治。”
“且不说林夫人这案子乃是皇上亲自下旨督查的,便说这祈神医。解铃还须系铃人,神医发了话,京中可没人敢和他对着干,毕竟世人皆有生老病死,迟早得有求到他的那一天……”
林父一愣,他对此事并不知情,但也总算明白,怪不得往日那些老友同袍拿他当瘟疫。
此刻尚书府中正在闹腾着。
“沈青雉,又是沈青雉!还有那个沈轩宇,他阴间性子,是人间魔鬼,他竟然挑断我四肢?”
“侯府!武安侯府!我与他们不死不休!!”
昨日林雨柔伤的太重,至今才醒来。她醒后不但得知自己变成废人的噩耗,还惊闻林母被捕成了戴罪之身,此刻险些气疯,对侯府的仇恨已是难以压制。
“事到如今,我已经变成了这样,能救我的,唯有八皇子……”
从前她清丽绝尘,而八皇子又最是好色,她深知这是与虎谋皮,但她已经没有办法了,只好让人书信一封让人送去给外出狩猎的八皇子。
另一头,林瑞峰双目布满了血丝,他取出书房中的藏画,那是当朝九皇女凤千舞的画像。
“这一切究竟是因何而起?”
其实答案他心知肚明。——因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