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母买凶杀人是事实,但如今林母死了,还留下一封血书,让世人以为她蒙冤,以为她是被侯府逼死的。
此事过后,事情真相如何已不再重要,而沈青雉,从此要被世人口诛笔伐,她这把恶人牌算是拿稳了。
“呵!”沈青雉半眯着眼,却笑得一脸狠辣。
“沈青雉,你心肠歹毒,纵容沈轩宇对我下手在先,如今又逼死了我的母亲,你怎能这么狠的心!”
突然一个沙哑嗓音阴狠怨毒地质问沈青雉。
林雨柔手筋脚筋被挑断,如今已形同废人。她瘫在担架上,一脸狰狞像个索命的恶鬼,恨不能立即活撕了沈青雉。
她本有大好前程,以她长相能嫁入高门做正妻,甚至如果再争取一下,没准能嫁进皇子府,成为皇家的儿媳。可先是毁容,后又被废,她的人生已经完全毁了。
全是沈青雉害的!
“在责怪我之前,你是不是应该先反省你自己?我与你们尚书府林家,曾经无冤无仇,是你出手在先,而你的母亲也是因为你,所以才买通刺客暗杀我,你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又有什么资格指责我?”
“你血口喷人!”林雨柔怒瞪着眼珠,她和林瑞峰不同。林瑞峰相信林母是清白的,但林雨柔深知,买凶杀人,确实是林母所为。但既然林母已经死了,这事就绝不能承认,更何况林母还留下了血书。
“我娘是冤死的,是你逼死了她,沈青雉,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恶事做尽,你一定不得好死!”
沈青雉嗤笑一声。
“这黑锅我可不背。”她施施然地一步上前。
林瑞峰一脸仇恨地看过来。
沈青雉弯下腰,正欲查看林母的尸体,岂料林瑞峰狠狠地推了她一把。
“你这个贱人,毒妇,你给我滚!”
杀意森森,若非勉强保持着三两份理智,恐怕林瑞峰早已与沈青雉拼命。
沈青雉眯眼,“大公子难道不想还令堂一个公道?”
“你什么意思?”
“我没什么意思,不过是想说,林夫人,不是自杀,而是他杀!”
此言一出,全场皆惊。
侯府的马车里,楚倾玄并未下车,此刻拨开车帘,淡漠的眸光瞥向马车外。见沈青雉一袭红衣,屹立于人群中心,她成为众人的焦点,一副悠然自若的自信风采。
他不禁晃了晃神。之后看向林母的尸体,眼底划过一抹思忖之色。
沈青雉道:“其一,林夫人的致命伤在头部,乍一看是一头撞墙自戕,可是请看一下她衣服上这些血字。难不成她在撞伤头部后,蘸着血写完这些血字,才又气绝身亡的?诸位觉得,这合理吗?”
“其二,再看这些血字的起势和落笔,写这些字的人,用的乃是右手。可我曾见过林夫人几回,据我观察,林夫人乃是一个左撇子,左手是她的惯用手,所以至少这血字绝非林夫人亲自写下。”
“其三,方才林大公子推了我一把,但也足以叫我看清。林夫人除了前额有伤,脑后也在流血,被人薅秃了一块儿。我大胆推测,有没有可能,是因为有人按着林夫人的后脑勺,薅着林夫人的头发,让林夫人撞墙,如此才害死了她?”
“其四,照理来讲,人死为大,入土为安。发生了这种事,钦天监通知尚书府无可厚非,但为何林夫人的尸体竟然摆在钦天监外?而不是钦天监的牢房内?这证明有人想故意将事情闹大!”
说完这些,沈青雉重新看向林瑞峰。
“我知道你恨我,但我沈青雉光明磊落。你的母亲死于其他人之手,那人对我栽赃陷害。既然不是我做的,我便绝不会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