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啊。”朝歌伸了个懒腰,准备起床。刚转身下地,燕归又欺到他身前,古里古怪地唤道:“朝公子,朝大爷,你也别急着南下嘛,兄弟今天要带你……去个地儿。”
不叫朝小哥?
不开口闭口那句“咱儿”?
朝歌猛的一个激灵儿,脸也不洗了,拽起外套,撒腿便跑。
上次差点儿被骗去梨花坊,一想起来朝歌就觉得后怕。谁知道他这次又有什么歪点子?更何况,他还对燕归那一份似有若无的断袖之癖存于畏惧。
“嘿嘿,别想逃。”燕归早料到会是这样,身影一晃,便已拦在门口,同时一脸坏笑地把朝歌瞧得毛骨悚然。
被个姑娘家穷追烂打还好说,没准儿是自己艳福齐天,还得好好烧香拜佛一番才是。可此刻这般被个大男人夹缠不清,朝歌便只能呜呼唉哉,感叹自己命途多舛了。
“唉,这叫什么事儿啊。”一炷香过后,朝歌唉声叹气的被人拖着前行,暗气自己如此完美的尿遁功夫都被看穿,实在太没天理了。看着这人眼中精光暴闪,心里更是没来由的一阵发毛。
“再不说清楚去哪儿,大、大爷我可真要找家客栈再睡一会了。”甩开一路被燕归强拉着的手,朝歌不由气恼道。自从认识了这个活宝以来,发觉自己的话也变得地道起来。
“嘿嘿。”燕归还是那一副猥亵坏笑,“到了就知道了,老子发誓这次一定不是去嫖妓。”
“嫖妓”两字叫得尤为响亮。一时间,满巷之人纷纷瞩目,朝歌恨不得马上找个地缝钻进去,赶紧拉起还在那自鸣得意的家伙一路狂奔。
刚停下脚步,就听燕归还在絮絮叨叨:“不过说到嫖妓,就我这几年的经验,还是颇有体会的。梨花坊的姑娘自是最解风情,你哪瘙痒便能止你哪处饥渴;丽水塘的粉头最是浪荡,缠的你筋消骨软,实是欲罢不能;再说风月街的最……”
没想到这家伙,竟然还在把这种事情在光天之下一本正经的谈论,朝歌发觉眼前之人还真有些惊世骇俗。
又足足熬过了一炷香时间,好容易等燕归谈论完了他于天下妓院纵横驰骋的光辉事迹,朝歌都已经下定决心要去买副耳塞了,老流氓却又继续讲起了嫖妓时的注意事项:“朝小哥,你可要记住,行乐的时候一定要关好门窗,提防着被人闯入,否则,可是很容易引起阳痿的,另外,你脱下来的衣服也很容易让人偷走,说起这个事儿,咱儿可是深有体会……欸、欸,朝小哥你跑什么啊,你倒是等等咱儿啊……咱儿这就告诉你去干啥还不成吗?”
要说这几天,朝歌玩得也挺尽兴,燕归对这地方很熟悉,于是,在他的带领下,两人化身游客,东到天道山脚,西达郁苍江畔,一路畅游,一路聒噪。
当然,出钱的肯定是朝歌这货没跑了。
每日如常地出入客栈、吃饭睡觉、出门瞎逛,但朝歌觉得燕归其实是在找着什么人?
不过更让朝歌崩溃的是燕归的执着……游山玩水、寻幽访胜之余,燕归每天必拽他逛妓院。似乎对于这家伙来说,逛妓院已经成为了他生活中最重要的那部分。
但令人费解的是,每次朝歌才刚逃回夜宿的客栈,燕归随后就赶了回来,这难免让朝歌怀疑他是“那里”出了问题。
“难道阳痿的事情都是真的?又或者,他只是在掩饰他对性别的喜好?这么一看,他那个什么断袖之癖……保不准儿是真的哇。”
燕归自然不知道他这番举动,已被朝歌误会成了“秒射男”、“疲软男”,否则就算是硬把朝歌绑在凳子上,也要让他看完自己整场裸体之战。
当然了,燕归这么做自是有他的理由。
他需要拿回他那身衣物,虽然怀里揣着的那块令牌对他倒也没什么大用处,可被别有用心的家伙拿去,那就很麻烦了。
所以,他需要对附近可藏身的地点进行一番勘测。另外,他也需要检测一下自己那条初成规模的情报网络……毕竟,他可是打算日后靠着它去对抗他老爹燕悟痕的那一道遍布世间的情报巨网呢。
而现在,功夫不负有心人,情报网初战告捷,燕归已经知道那个可恶女人的藏身之处了。
可让他郁闷的是,一听说他是要去“欺负”一个妙龄少女,朝歌却打死也不愿跟着他去了。
燕归原本是想把他诱骗过去的,这才遮遮掩掩一直不肯明说,可惜对方被他骗的次数多了,只要不说出目的,朝歌就绝对不会跟他走。
没办法,燕归就只能独自前往。
“等这事儿办完以后,就陪朝小哥回一趟燕城好了。”独自走上去往碧若江小院的路途,燕归于心下打定主意。
刚才翻了包裹以后,虽然朝歌没老实交代提名页札的来历,但加上他那把骚气十足的木头剑,燕归已经十分确定了他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