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都这般想了,对未知的恐惧也好,满满的猎奇欲也罢,少女自将一往无前。
“啊……”一盏茶功夫,通过古老而狭长的崖洞通道,碧若江也终于看到了她所见过的、最残忍的刑罚!
同一时间,奉天与流云峰交界处。
“唉。”一声叹息远远传出。
连接两座山峰的是天道山闻名天下的天涧穿云桥,此刻,桥上慢悠悠走着一个唉声叹气的老道士,正是朝堂那位不靠谱的师父大人。
王二很郁闷,倒不是天道山发生啥大事了,才让他老人家纠结至此。论起因由,只是这几天,他那个笨蛋徒弟老是一早儿就跑个没影儿,连做饭也不按时了,害得他总是饥一顿饱一顿的。
今天更是气人,这都午时早过了,也没见朝堂回来做饭,奸懒馋刁的老人家,只得抬步自己去找吃食。说起来,在他的认知里,除了自家徒弟的手艺,也就掌门师弟那里的饭食还能下得去口,于是,老道士的混饭地点也就自然是奔着奉天峰而去了。
“其实,当掌门不也蛮好嘛。名声、权力、美食……”老人家边走边嘟囔,“为什么非要推来推去呢……啊!”
刚过天涧穿云桥,才一脚踏上奉天峰,王二竟被一个彪形大汉拦住了去路。由于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软磨硬泡骗来一顿丰盛午餐,所以,来人这一突然出现,王二自然是被吓了一跳。
好在,转瞬之后,他便也认出了此人。
“傅弈,有什么事吗?”王二微微皱眉。
“二师伯,请问一下,您知道现今梁蕴他人在哪里吗?”傅弈躬身问道。
“嗯?”这个只怕全修行界都马上要知道的事情,身为天道弟子的傅弈竟然毫不知情,这让王二好一阵儿摸不着头脑。
“你小子最近跑到哪里去了?”王二稀奇道。
“后山。”傅弈并不打算隐瞒。
“没可能啊。”王二不信,旋即他想到自己为什么没有感觉到傅弈的靠近了,“你、你去了那个崖洞。”
“我要变强。”傅弈斩钉截铁地回答,“然后,亲手打败梁蕴。”
“唉。”王二表情有些怪异,“你小子的争胜之心还是那般强烈啊。”
眼见老人家开始打岔,傅弈也知道想等王二主动绕回话题基本没可能,于是再一次开口问道:“二师伯,到底梁蕴在哪儿?”
“只怕你一时半会儿见不到他了。”王二不无打击之意地回道,“梁蕴已经离山游历去了。”
“这样啊。”傅弈有些失望地回道,旋即一双眼睛再次亮了起来,“那请问师伯,那个打败梁蕴的丫头在哪儿?”
“唉。”眼见傅弈如此执着,老道士闻言只得摇头低叹道:“人力终有穷尽,天道自有定数。”
很神棍的话,说起来自也是严肃异常。
“额。”随着王二表情渐趋严肃,傅弈嘴角不自主地抽搐起来。
要说整山弟子最怕的,无疑是赵五的地狱式管教。而除此之外,就要数每月初五晚上王二的讲道。身为天道门这一代弟子中的绝对精英,比旁人受到过更多荼毒的傅弈,自然也不例外,老道士一句“莫强求”开场,瞬间便惹得他一阵儿后悔与自责。
原本,从后山出来后,傅弈只是想第一时间找到梁蕴,所以,随便见到个人就问了句梁蕴的去向……谁成想,这人偏偏就是最爱给人讲道理的二长老。
“唉。”心中一声叹息,悲催的大汉正寻思着转身逃跑。
可他才刚把眼角余光往旁侧牵扯了一小下,觉察出他那份企图的老道士已然怒目而视:“别想搞小动作,你就老实在这站着,听我把话说完!”
虽然王二此前说的自认乃一句屁话,不过他接下来要讲的,却真真切切是为了这家伙着想。
“是。”哪怕自身足比眼前的老人家高上一头,并要壮上三圈,傅弈也只得老实站着。
“既然想要修行,那么便只有一条道路可走,一路上不断超越他人虽然会很过瘾,可终究大多的旅程,还是要一个人独自前行。忍受得住寂寞,学会苦熬坚持,才有可能走通这条路。当然,从你踏上旅程起,不到终点,你不会知道这条路到底能不能走得通。如果你觉得前路漫漫,想要走一条捷径,那最后的结果,只可能是坠入万丈深渊……”
说到这里,老人家深叹了一口气:“傅弈,我十分清楚你为何要进那个崖洞,但我还是希望你不要选错要走的路。”
“师伯,我……”傅弈打算申辩。
“不要妄图说服我。”王二打断了他的话。
“也不要再去那个崖洞。否则……”老道士眼中精光暴涨,一字一句缓缓说道,“你、会、成、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