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然这家伙怎么偏偏就挑这种饭点时候登台啊?我敢打赌,他肯定是吃过午饭了。”大胡子愈加觉得他此前说的有道理。
“要是他真这么不要脸的话……”瘦削青年犹豫不决,“那我们还要不要陪着他耗下去啊?”
咕。
随着话声落下,肚子应景地跟着叫了一声,这位仁兄明显是因为饿了才会如此纠结难忍。
“唉,说实话,我真有点失望啊。”大胡子摇头叹气,“我还以为那个使木剑的少年今天会登台呢,害得我白期待了半天。早知道这样无聊,还不如早点赶回去吃饭呢。”
“使木剑?”瘦削青年疑惑,“啊啊……你是说那天晚上在酒馆里见到的那位朝姓小哥吧?我也好奇他怎么没来呢。”
“啊,对哈,我想起来了,那壮汉是有称呼他为朝小哥来着。”大胡子频频点头,随即惊喜叫道,“呀?这么说,那天晚上你也在啊?”
“是呀、是呀。”瘦削青年也有了一种他乡遇故知的感觉。
“欸,你说他为什么还不上台啊?”大胡子的八卦之魂再一次熊熊燃烧起来,也不等青年回答,又开始自顾自地猜想,“你说会不会是因为他拉肚子,所以才……”
“额。”瘦削青年有些失语。
就在台下这两个好基友聊得热火朝天、近乎忘记腹中饥饿之时,台上两人终于停下了为时不短的威压对抗。
倒不是分出了所谓高下,而是,再无意义。
梁蕴微微颔首,轻道一声:“请。”
既然这女扮男装的姑娘无惧于他知世境的威压,那么,其实力,已毋庸置疑。
“请。”碧若江同样颔首致意后,高台之上的第十八场战斗--正式开打。
嗖嗖嗖嗖……
一如此前的十七场,战斗的形式依然由碧若江主攻,梁蕴主防,攻守均是迅疾无比。可在一众修行者眼中,有了“假面男”傅弈挑动情绪在先,现在就只是场中规中矩的战斗罢了。
而对于围观群众来说,这样的场面已经看了十七次,现在又多了一次,倒也与之前没什么两样。
“呜……哈,真没劲。”杨柳也无聊地打了个哈欠。
说实话,她心里还是有点抵触碧若江,毕竟,她是在未发挥全力的情况下,莫名其妙地就给震晕了。她也始终认为碧若江使用那种耍赖的招式取胜,根本就是胜之不武。
“面对敌手如此强得威压逼迫,两人都还能从容不迫地用自己的方式战斗……我倒觉得很有趣呢。”
上官勇不知何时也回到了马车旁。此刻,他虽在同身旁的杨柳侃侃而谈着,不过一双小而有神的眼睛,却是一刻也未曾离开高台之上的两人。
扶了扶歪向一旁的大头帽,杨柳嘴硬道:“这有什么大不了的,这种毛毛雨般的威压,还不是对我无效。”
“你有跟那丫头战斗过,她的实力你应该很清楚……但我觉得,你该看下梁蕴的战斗范围。”上官勇出言提醒道。
“嗯?”女孩歪过头,大头帽再次歪向了一旁。
这次,她看出问题了……
梁蕴几乎只在原地十步之内躲闪,动作看似缓慢无比,实则面对碧若江凌厉的攻击始终应对有度。而反观碧若江,既有深厚内息,又绝不欠缺灵动的攻击技巧。这一点曾与她交过手的杨柳深有体会。可本该单方面压制的战斗,不知为何,也只能维持这种平衡。
很难形容这种矛盾的感觉。
“他第一场战斗也是这样子?”杨柳不确定地问道。毕竟,梁蕴同傅弈的那场战斗已经过去了许久。
“嗯。”上官勇一脸兴奋之色,“这应该就是他的‘气场’范围。”
“进入他的气场,便能感知到对手的所有攻击?”祁焰也靠了过来。
“不只是这样。”亢奋的胖子摇头晃脑道,“侵入他构建的这个气场,就等于侵犯了他的领域,这种气的平衡一旦被破坏,气场内的力量就会自动回填,阻挠对手攻势,而对手的进攻如果不想放弃,就必须快过这种回填,否则进攻无效,这,便是所谓的进攻式防御。”
“感知全部攻击、进攻式防御,那岂不是……不可战胜?”杨柳惊悚道。
“所以,即便那丫头进攻再猛、手段再多,也难以真正地伤害到梁蕴?”眼看台上两人进行着没完没了的消耗战,祁焰也一脸好奇地问道。
“我说……”再望向台上的鏖战,杨柳的眼中又了别样的意味,幽幽问道,“有没有可能……这,就是功法的极致了?”
“功法的极致还谈不上,与其说他强大,不如说他的眼力凌驾在其战斗才能之上。否则,在敌人攻击到了如此近的距离才作闪避,即便是我也难以做到。”虽然话语听起来有些丧气,不过上官勇眼中精光暴闪,却是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而要说破他防御,也并非不可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