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礼。”
“我手臂有碍,还望见谅!”
“……”
淳峰右手臂还包裹在木板之中挂在身前,走出里间,观熟悉的二人,含笑一礼。
“忠岳,你……。”
“你伤势竟然这般,那个薛家薛蟠着实可恶!”
“手臂都……,定不能轻饶他!”
“国朝定鼎以来,光天化日之下,当街殴打翰林官,罕见而又骇人听闻之事。”
“你的脸上……。“
“忠岳,如今如何了?”
“……”
见到淳峰,杨峥大惊。
淳峰的伤势,从鲸卿口中知道不少,心中已经有些预料,真正看到……还是不住皱眉。
那个薛蟠!
该死!
竟然下那么重的手,忠岳的脸……现在都还伤势可见,昨儿只怕更为严重。
右手臂还被打断了。
薛蟠……是人子乎?
定不能轻饶他!
青天白日殴打淳峰,就是打翰林院的颜面!
无论如何,都不能轻饶他!
“杨侍讲无需担心,我并无大碍,只是手臂伤势重一些!”
“若非仪容有碍,今儿就可前往翰林院。”
“现在……,需要过两三日了。”
“坐!”
“坐!”
“……”
“杨侍讲,鲸卿,你们又拿这般东西,我……不需要的,我伤势并不重。”
“太靡费了。”
“……”
淳峰踱步厅内,伸手一礼,小五已经将茶水备好了,今儿的表现不错。
单单手臂的伤势,其实没有什么,已经不太痛了,自己也可忍受,唯有面上的一些伤势……看上去太不雅观。
话语间,扫着一侧案几上摆放的一份份崭新礼物,从外包装而观,已然珍贵。
顿时摇摇头。
昨儿鲸卿前来,就带了许多上佳的滋补之物!
如今,比昨儿还要多一些。
不好。
不好!
“忠岳。”
“你这个性情还真是……,收下吧。”
“一些是翰林院的心意,掌院学士都有吩咐的,无需多心。”
“另外一些是鲸卿的。”
“百草厅就是鲸卿的,哈哈,无需和他客气。”
“……”
坐在椅子上,接过茶水,听得淳峰此语,杨峥轻抿一口,便是摇头出言。
“这些滋补养伤之物,都是我精挑细选的。”
“于忠岳兄你的伤势恢复很有裨益。”
“不说令你立刻完好,也能够将恢复的时间提前一半左右,切勿推辞。”
“……”
“忠岳兄,今儿待在家里,可有无聊?”
“你这般伤势,我昨儿所言,多多歇息,才能够好得快。”
“……”
昨儿自己带了一些东西,淳峰就有推辞,现在又有推辞,是他的性情。
不轻易接受别人好处。
一些时候,不一样的。
秦钟没有在那个话题上停留,于身上衣衫还算厚实的淳峰看去,闲聊着。
“鲸卿!”
“你昨儿带来的东西,已经足够足够了。”
“今儿你和杨侍讲又带来这般东西,我……,下不为例,接下来再来,勿要如此。”
“勿要如此!”
“……”
“今儿一日,确有无聊,我房里的书都已经看完了,正想着待会让小五去翰林院一趟,替我取一些借阅的卷宗。”
“虽无聊,却也不无聊。”
“上午,有不速之客前来,过了午时,又有不速之客前来。”
“……”
“我欲要好好歇息,只怕也不能。”
“……”
杨侍讲和鲸卿他们之言,淳峰无奈他何。
唯有伤势尽可能完好了。
坐于椅子上,单手握住杯盏,并未饮用,说着今儿的一些事,有些无聊,也多了一些打扰。
“忠岳,鲸卿是医者,听其言没错的。”
“多多歇息,伤势恢复快一些,你也能早一些前往翰林院。”
“编书的差事,时间足够的,不着急一时。”
“不速之客?”
“是什么人?”
“难道又有一些人想要找你的麻烦?那些人的胆子那么大了?”
“……”
受了伤势,好好歇息,才能恢复快一些,这个道理……自己也有听医者说过。
忠岳当如此。
若言此时此刻还要耗费精力在编书上,没有必要。
翰林院都不着急,忠岳更不需要着急!
身子养好,精神充足了,编书才会更好。
不速之客?
不是好人?
握着杯盏,杨峥眉目挑起,看向淳峰,难道又有不长眼的了,真以为翰林院如同虚设?
淳峰被殴打这件事……掌院学士都说了,翰林院的颜面不是那么容易落的。
那个薛蟠,等着吧!
若是不给予好好处理,翰林院以后如何在京城立足?
今儿,还有人骚扰淳峰?想要做什么?
胆子这么大的?
还是说……不将他们翰林院放在眼中?
仕女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