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谁传的讯息。
是以,婶子常说有些人都是白眼狼,喂不熟的那种,关键……那些人还不好收拾。
……
诸般杂乱,唯有尽可能看开。
如钟儿所言,婶子是刚强的,却也不够刚强,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早晚会出现别的事情。
东府这里好些,银子不算大事,自己一力就可做主,那些人翻不起什么花样。
麾下营生涉及的银子……略有一些难事。
“账目往来,我记得也曾有一份条例落下。”
“酌情而定就好。”
“有些人的确损失不小,银子偿还或有难题,有些人就不一定了。”
“……”
“银子,贾赦还欠我不少银子呢。”
“看他的样子,是真不准备还了。”
“他等着吧!”
“……”
腊月了。
许多账目都要清理,这是必须的,麾下营生都会去做的,今年的事情今年了结,拖到明年就不好了。
然。
有个人总是特殊。
贾赦!
还欠自己不少银子呢。
觉得自己不缺银子,就不用还了?
如今翰林院的差事还算清闲,当抽空处理这件事,思绪有动,似乎还真有一件事可为。
“西府大老爷。”
“这件事……我倒是从婶子那里听了一些传闻,还是大老爷院里传的。”
“银子。”
“那么多银子,想让大老爷还回来,估计难了。”
“还是落在二姑娘身上。”
“以前的时候,大老爷、大太太就有那般心思,没银子偿还,就用二姑娘抵债。”
“现在,又有那般言语了。”
“大致之意,再等两年,待二姑娘年岁大了,就直接送过去,银子的事情也就了结了。”
“……”
秦可卿有动,自某人怀中坐起来,秀首微侧,看向某人,细语说道一事。
若非钟儿提及西府大老爷,自己还想不起来。
大致是那个意思,指望着大老爷老老实实将银子还回来,估计不可能了。
尤其,大老爷也没有银子了,也没有什么大进项,纵然有一二进项,也不一定够他自己花的。
近来,他多次向琏二爷要银子。
更可见一斑。
偿还不了,以二姑娘抵债!
以前就有那般言语,现在又来了。
“二姑娘!”
“……”
迎着姐姐那一双散发奇异之色的眼神,秦钟很是头大。
这样的父母……第一次碰到。
迎春二姑娘是大老爷亲生的,大太太也算二姑娘的母亲,现在……想出这样的法子?
“那笔银子,现在都快成为烂账了。”
“唉。”
“其实,西府若是将一笔二十万两银子的借款收回来,应该可以偿还。”
“老太太、二太太她们都没有提起。”
“甄家,听说现在在金陵有不小的麻烦,京城也有艰难,那笔二十万两的银子……短时间内怕是难了。”
“就算甄家还回来,以老太太她们现在的意思,也不会添作偿还银子的。”
“大体,都觉得钟儿你不缺银子,那笔银子能拖就拖,许多事情,许多银子,拖着拖着就没了。”
“纵然钟儿你想将银子要回来,也难以施为。”
“再加上……我也在这里,银子更难要回来了。”
“……”
秀手伸出,在某人的眉心点了一下,继而……秦可卿再次靠在某人肩头。
深深一叹,也是多无力。
真的无力。
西府对于那笔银子的态度……其实自己早就看出来了,钟儿应该也能看出来了。
大体上。
有些小小的欺负人。
纵然西府也是无法,也可大致商榷出一个解决之法,府中一年还一些,好歹是一个样子。
哪怕一年还千两,十年就万两了,数十年的时间就可以偿还了。
类似之法可以行之。
就那样拖着。
就那样置于一旁。
就那样将大老爷之事隔绝在外?
就那样不予理会?
甄家是贾家的世交亲友。
秦家!
也是亲戚吧?
……
思忖诸般,秦可卿忍不住秀首轻摇,自己心中也有些乱了,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既有那笔银子的事情。
也有西府的态度之事。
还有婶子的事情,西府之内,婶子平日里那般辛劳,府库的银子本就几乎不存了。
若非婶子将银子拿出垫补,西府现在是什么样子?
各房各位主子……仿佛对那件事不知道一样,仿佛不了解一样,如旧行事,一笔笔银子不住花出去。
花银子,是舒服的事情。
银子,不是天上掉下来的!
美人赏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