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察院!”
“是一个好的差事。”
“也不是一个好的差事。”
“陛下如今正在整顿吏治,科道言官遇到的压力可是不小。”
自家的底子?
都察院的官?
钟儿所言,秦业也有所思,的确有那方面的缘故,接下来就要真正入都察院为官了?
都察院!
待在京城为官多年,对于都察院可不陌生。
还相当了解。
那里面的人……其实为六部诸司的人所讨厌,毕竟,保不准某一日就被那些科道官盯上了。
更有。
陛下近年来极力整顿吏治,京城内外,天下各省,许多官员都被拿下,身死之人也有许多。
欲要整理吏治,科道言官少不了。
也因如此,科道言官的压力很大,稍有不慎,可能也陷入里面了,自己得了这个左副都御史。
自然意味着自己的前任离开了。
离开?
好像如今正在京城大牢之中。
“六部诸司任何一个高位,都非简单。”
看着老爹接过茶水,秦钟又是笑语。
“……”
“确如此。”
秦业握着茶盏,别有诧异的看了儿子一眼,儿子此言……很有道理。
副都御使的官!
在国朝已经算是高官了。
更进一步便是六部诸司尚书一个层次的官了,无论是都察院,还是其余各部行署,为上……不会容易。
“旨意上,爹要在五日内了解诸事,前往都察院。”
“倒是钟儿你接下来可以清闲些了。”
“虽如此,也不可大意。”
“学业可以舒缓,不能懈怠。”
“会试之后的覆试倒没有什么,殿试……非同小可,你当细细准备。”
“……”
金陵归来,闲逸两个月。
又要有新差事了,秦业还是期待的。
希望都察院的事情不会如自己所想的复杂,轻抿一口茶水,再次端量面前的钟儿。
昨儿会试结束了。
酒醉一夜,并没什么,当年自己会试的时候,也是与同窗那般进行。
然!
一两次可以,不可为多。
会试结束了,还有殿试。
那……在某种程度上,更为重要。
“爹!”
“放心!”
秦钟颔首。
“你心中有数便好。”
于儿子在学业举业的态度,秦业一直是满意的。
数年来,自己多不在京城,多不在身边,钟儿能够有如今成绩,岂非一心?
更为宽怀。
“老爷,可用晚饭了。”
当其时。
书房紧闭的门外,传来一道细微之音,虽有雨声沥沥而落,难以掩盖。
“爹!”
“待会可要多喝几杯。”
秦钟扫了一眼时辰钟,酉时初入了,可以用饭了?嗯,倒也不算早,秋雨不停,夜色在前。
当早一些。
“哈哈,今儿……还真要多喝一些。”
“却也不能喝太多。”
“接下来几日……怕是日日都要喝一些。”
“……”
秦业悦然。
升官!
必须是一件值得欢喜的事情。
想着自己下午刚从宫里出来不久,就有一些工部同僚懈礼拜访,不自觉小小快哉。
明儿开始,估计还会有不少人。
这样的待遇……也就当年刚晋升工部郎中的时候有过,现在想起来,都过去很多很多年了。
……
……
“秦郎,怎么现在又翻阅以前的报纸了?”
“这些是七月份的报纸,京城各大报纸都有,加起来足足有数百份呢?”
“……”
临近亥时。
天色昏暗无比,秋雨还在不停下着,尽管雨势不大,余韵却绵绵无尽。
秦府。
秦钟所在的小院上房之地。
秋雨寒寒,门窗紧闭,火炉温热,香炉摇摇,一丝丝清静幽香扩散,令人精神奕奕。
观秦郎正静坐在书案后看着一份份报纸,时而,又执笔在空白的纸张上书录什么,李青莲好奇。
此刻。
正遵从秦郎之意,从书房的报刊杂志之地,整理近一年来所有的报纸。
都是府中所订,因秦郎一直都在城外读书,这里的报纸……都是甄娘接手的。
将其一一收拢起来,归置大书房之地,都是崭新的,没有任何破损,甚至于……此刻手中一份七月份的报纸都参与墨香。
采月,正静立一旁,不住素手研磨,自她待在秦郎身边以来,一直如此。
看报纸?
秦郎看的很细!
略有不解!
若说看新报纸还没有什么,这些都是旧报纸的,是没有什么价值的。
属于看完之后,就可随意处理的。
京城内的报纸种类很多很多。
单单刚从书房拉过来的七月份报纸,都厚厚一大摞,目视……数百份不为多。
自今岁一月到九月的报纸?
数千份呢?
都要一份份看过去?那……太多了一些?
尤其秦郎还说,接下来每一日都要至少看先前七日的报纸,诚如此,也得一个月的时间。
至少七日的报纸?
摞起来也是好大一份的!
早年秦业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