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部?”
“折中之法?”
“有一些,却……,还是和小神医你说说吧。”
“……”
“大都是提议打井或者开凿沟渠。”
“如在一些平坦之地,可以打井,如此可以取水,可以浇灌田亩为用。”
“或者开凿一些毛渠,比较节省银子,也可以将极远处的水取来。”
“或者在一些附近有大河的情形下,开凿河道,将支流引入。”
“或者将那些地方的人迁移至靠近水源地的地方。”
“……”
“大体的法子就那些。”
“本王初始听之,也觉不错,毕竟取水困难,用水艰难之地,大都是取水以及开凿沟渠。”
“然……工部的银子不多。”
“正常年节,工部每一年的拨款并不多,也就二三百万两居多,这些银子要应对一十八省之地。”
“平均下来,一个省也就一二十万两居多,再细分一下,就更少。”
“但每个省每一年提交工部的文书,希望拨款的数目加在一起都是超过千万的。”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眼下的工部便是如此。”
“而那些人建言的开凿沟渠、打井,还有迁移,都是需要耗费极大银子。”
“比如开凿沟渠,一条十里的沟渠都要千两以上,而本王刚才所言的那些地方加在一起,都要数万两以上。”
“再加上直隶其它地方,数十万两都不多。”
“若然再打井,再迁移民力,耗费的人力、财力更多了。”
“最少都要百万两打底。”
“每一年工部的银子才那般多,无法为之。”
“……”
“眼看着那些地方的人艰难,本王不忍之。”
“小神医,你于此时可有两全其美的解决之法。”
“既可以解决那些人的困难,又能够不花费很多银子。”
“银子!”
“若是工部每一年的拨款千万两银子,本王……,也不好说。”
“果然真的要开凿沟渠,今岁要耗费那么多银子不说,接下来每一年都要拨下一些银子所为修缮费用。”
“每一年,各省之地都有那个要求。”
“去岁,本王出京城巡查诸地,对于一些地方的水利水渠有所知,那些修缮银子……只怕用在实处的少之又少。”
“而果然在那些地方弄出那么多的动静,每一年又要耗费许多银子,对工部而言,非好事。”
“许多人肯定要反对的。”
“……”
“哎。”
“如今九月了,接下来就是种麦子的时候,本王真的希望可以替他们解决那般事。”
“小神医,可有两全法?”
小胖子轻叹一声,观侍女将杯盏满上,再次喝了一大口,而后伸手拿过一块蒸好的番薯。
味道是不错的。
此刻……相合这般话题,却觉得无味。
两难之事。
世间许多事情,两难之事不少。
就如此刻自己碰到的那些事情一样,因银子之故,不能够将那些事情做好。
可自己真的希望将事情做好。
故而。
两难!
小神医向来有急才,也有敏锐之才,不知道可有两全的法子给于解决。
时间,已经不多了。
北方许多地方又要种下新的谷物了。
而北方之地,又很少下雨,比不得江南,江南之地……一大特点便是多雨。
语落,再次叹道一语,将手中果酿再次喝完。
旋即,目光神态多期待的看向小神医。
“……”
“开凿沟渠。”
“引来支流。”
“开凿水井。”
“迁移民力。”
“其实……法子都是可行的,如殿下所言,花费比较多。”
“而且一些法子接下来都要修缮修补的费用,那笔支出也是很大的一笔。”
“殿下所求两全之法。”
“……”
“嗯?”
“若是以我之见,想要花最少的银子,办最多的事情。”
“就……打井吧。”
“打井的花费,工部那里可有筹算?”
秦钟喝了一口番薯米粥,很是回味,听着小胖子将事情说完,点点头,放下手中勺子。
取来杯盏,也是喝了一口果酿。
小胖子说的事情,不难理解。
解决之法,工部那里也都给出不少法子。
自己?
自己解决?
似乎也不多。
小神医之心……也不是否认那些法子,而是那些法子过于耗费银子。
工部!
银子虽有,却不可能分出太多太多。
不然,就乱套了。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不仅仅是工部,六部诸司也是一样,就是陛下天子也是一样。
自己?
自己如何解决?
想了想!
根据自己的记忆,再加上自己的了解,打井……是最直接、最省钱、最有效的法子了。
后期的修缮修补也不会花很多银子。
而殿下好像对打井也不满意,这是为何?难道花费也很多?不至于吧?
“打井?”
“小神医推荐打井这个法子?”
“似乎花费也不小,工部那里有过筹算,一口井……要花费一百两至五百两之间!”
“耗费的人力不少,物力也不少,打井的速度也不快,一口井要花费十天半个月以上。”
“而本王刚才所言的那几个地方,若是打井的话,起码要打一百口以上。”
“那还是少算的。”
“就算一口井两百两银子,那也是需要两万两以上,尤其还要调动万千民力。”
“还要耗费许多时间。”
“果然将本王负责的地方全部覆盖,两万两……远远不够,起码,五倍……十倍以上!”
“民力更多了,时间更久了。”
“银子!”
“工部那里……刨除一十八省的费用,本王能够动用的……都要预支了。”
“是以,银子不可能很多,超过十万两都很难,工部都很难定下。”
“银子不多。”
“打井!”
“太难!”
“故而,本王觉得不太好,小神医推荐打井?”
“可有别的法子?”
小胖子狐疑一声,摇摇头。
吃着手中所蒸软糯香甜的番薯,将打井的事情细说着,打井……花费也很多。
财力。
物力。
人力。
时间。
综合来看,非上佳之选,小神医怎么会推荐那种法子?
“额!”
“一口井要花费一百两至五百两之间?”
“殿下说笑?”
秦钟平缓的神色一怔,殿下说什么?
一口井要一百两至五百两银子之间?
说笑?
用得了那么多?
“工部的凑算,差不多是那些银子。”
“本王一开始也觉得多,后来算了一下,大体如此。”
“根据水源的深浅,可以打出一丈至丈深的井!”
“故而,耗费的时间不一样。”
“那些井平均打下来的时间在十天半个月之间,一口井要各种器具,至少十人以上,多多益善。”
“打井所需的器物不菲,一丈便是要耗费十两银子以上,那些铁器和架子都是专门打造的。”
“井越深,耗费越多,而且打井还需要专门寻堪舆之人,否则,打井就要事倍功半了。”
“三丈的井,耗费就在一两百两!”
“五丈的井,耗费更多。”
“还有井口的大小。”
“耗费也是不一样。”
“请人要花费银子。”
“打井也要花费银子。”
“打造器物,也要花费银子。”
“时间……也是银子,欲要提前,银子需要花费更多。”
“一口井……相对于沟渠来说,的确好些。”
“耗费也很大。”
说笑?
看来小神医不了解打井的事情,打井不是一件简单之事,需要很多东西,需要很多准备。
不是用铲子在地上挖一挖,井就打成了。
水!
就出来了。
那……不可能。
故而花费很多。
超出自己的预算,自己不愿意为之!
将手中的番薯吃完,虽然没有品尝什么味道,还是不错的,喝了一口果酿,取来一只香酥鸡翅,畅快吃着。
小神医!
希望……给自己再想出几个法子!
“殿下去岁巡查江南盐政之事,可有了解川地的盐事?”
一口井要花费一百两至五百两之间?
从小胖子的言谈中……的确……需要花费银子的地方很多很多,的确没得说。
可!
不至于吧?
想了想,喝了一口果酿,提及一事。
“川地?”
“盐政?”
“小神医何意?”
小胖子不解。
好端端的,怎么提及那些事情了,不是让小神医替自己参谋参谋良策?
偏题了?
“……”
“川地的盐,和两淮的盐不一样。”
“两淮的盐,以晾晒开采为多。”
“而川地的盐,大都是从井下打出来的。”
“称之为盐井!”
“自隋唐以来,盐井就不断增多,川地……官府控制着主要盐井,也负责开凿新的盐井。”
“而一些人家,为了生利,为了方便,开凿的有私人盐井。”
“盐井!”
“一般深都是五丈、十丈以上的,百丈以上的都有一些,而且也很隐秘。”
“若是依从殿下所言,开凿普通的水井,都需要一百两至五百两居多。”
“那么,川地那些人开凿数十丈、百丈以上的盐井,岂非要花费千两乃至于数千两以上?”
“殿下觉得川地那些普通人家可以拿得出来?”
没有直接提及开凿水井之事,秦钟将川地的盐井之事语落,打一口井花那么多银子?
说笑?
“……”
“数十丈!”
“百丈以上!”
“……”
“川地。”
“盐井?”
“这……本王好像在一些书上看到过,不过,那些盐井开凿的时间很长很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