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近来也有闻,京城有更好的东西,保安医馆那里也有存货,是什么唇膏、香水之物。
那就难得了。
五月份成亲的女子,是祖母为自己定下的,是祖母一位朋友的孙女。
自己见过的。
尽管和自己一样都是庶女,然自己是满意的。
鲸卿之言。
心意有动。
不由的,神情有些小小愧窘。
“将门子弟,如何这般扭捏!”
秦钟笑道。
“……”
“鲸卿兄!”
“今日……今日多饮!”
握着手中的扁平木盒,田仲欲要有言,却觉……说不上来,看了看厅外的天色。
不由一笑!
“这里就是秦淮河!”
“还真热闹!”
“就是天公有些不作美!”
巳时初。
秦钟领着多福、秦瓦二人出金陵城,以西直奔十里秦淮。
秦淮河之得名,典籍之上有记载。
秦淮河古称淮水!
在很久之前,秦朝岁月,有望气师言语此地有王气,更有龙脉盘踞其中。
消息传出,咸阳落下一道旨意,凿通方山引淮水,横贯此地,将龙脉之气泄掉。
是以为秦淮河。
事情真假不可知,听着一个热闹就行了。
城西之地,马车缓缓,尚未靠近十里秦淮,卷起帷裳,便是一窥此间道路两旁的热闹。
纵然今儿的天色有些阴沉,然而这里小贩走卒一个接着一个,行走叫卖的货郎之音也是不绝。
卖什么的都有。
各种时下的瓜果。
各种新奇的点心、吃食、卤味、炒货。
各种生鲜肉类之属。
就练杂耍、路边评书都有。
……
汇聚于此的人很多。
秦钟完全可以理解,十里秦淮作为风流雅致之地,汇聚八方之人,那么多的人,自然有很多需求。
有需求就有市场。
这里更是在城外,还能够少一些规矩,多一些自在,还能够赚的多一些。
能够前来秦淮河的人中,荷包里大都有银两。
“少爷,这里好像比玄武湖那里还要热闹一些。”
多福在马车外开道引路。
“这般天候都如此。”
“的确更胜玄武湖之地。”
秦钟颔首。
确如多福所言。
旋即。
马车在这里满满前进,顺便也有打听玉香楼之地,方向找准,一炷香后……车轮停下。
“玉香楼!”
“花满楼!”
青楼!
秦钟不陌生,京城之内,花满楼那里自己也是常去的,当然……常去吃酒。
女子,也有相陪。
青楼……相对于妓院高雅一些。
妓院!
泄欲之地。
青楼!
兼具风花雪月!
尽管在某些人眼中……它们并无区别,但……因人观事,青楼自有其独到之处。
略显阴沉的天候之下,大日不显,虚空远处飘荡偏偏色泽稍沉的云朵。
玉香楼!
三个颜体楷字匾额悬挂,锦绣丝带环绕。
楼高两层有余,刚有从马车下来,便可嗅到从里面飘出来的一股脂粉气息。
大门洞开,迎往来之客。
正有一些人进进出出。
外面而观,玉香楼的整体装修还行,二楼的木窗有打开的,时而可窥一位位女子的身影掠过,还能听到丝丝娇柔之音。
“走,进去瞧瞧!”
踏步在前,行入玉香楼。
“闰儿!”
“闰儿!”
“嬷嬷,让我再见闰儿一面吧,我……我有银子的,我有银子的。”
“我有银子的!”
“闰儿,你为什么不出来见我!”
“闰儿!”
“给我时间,我一定会替你赎身的!”
“闰儿!”
“……”
刚有入内,耳边便是传来一阵高声喊叫之音,声音很大,情绪波动很大的样子。
循声看去。
此间玉香楼大厅之内,登临二楼的楼梯正中台子上,正有一位年十七八的年轻男子,手持银票,高高举起,正不住说着什么。
身边有几个青衣小厮不住拉扯着,更有一位年长且浓妆艳抹的妇人站在上首居高临下看着。
“米公子,闰儿现在正忙着,还请不要打扰。”
“想要替闰儿赎身,那可是需要三千两银子的,你……这点银子可不够。”
那妇人把玩手中的红色巾帕,观眼前还在不住混闹的年轻公子,很是皱眉,很是不悦。
都没银子了,还来这里做什么。
“嬷嬷,求你了!”
“不要让闰儿接客,给我时间,给我一个月的时间,我一定可以凑齐三千两银子!”
“我一定可以的。”
“闰儿!”
“你我说好的,你会等我的。”
“你会等我的!”
“嬷嬷,我有银子的,您就行行好,让闰儿不要见客了,给我一个月时间,一定拿来三千两银子!”
“……”
那年轻公子握着手中的银票,于那位嬷嬷递过去,声色竭力,话语间隐现悲戚之色。
施施然。
厅内四周围观的看客也多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