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得师师姑娘相赠一幅刺绣,于愿足矣,于愿足矣啊!”
一语慨叹,夹杂拍案之音,金陵秦淮之地,许久没有出现那样的名妓了,姿容不俗的名妓多有寻常。
年老色衰自然泯然众人。
而师师姑娘那样的人不一样。
“师师姑娘……我也只是见过一面。”
“听秦淮河上的姑娘所言,师师姑娘的厨艺也是极佳,不知是真是假。”
“这样的佳人,若得之,幸事也!”
一人亦是叹道。
“哈哈,孙兄所想,也是我所想。”
“想来也是我等所想。”
“然……不知道将来谁有那般运道成为师师姑娘的帐中之客、裙下之臣!”
“金陵之地,仕宦富商之人极多,也未有听说师师姑娘对谁另眼相待。”
“有人以千金为帖相请师师姑娘一面,也没有所成。”
“有人以诗词为帖,倒是有机会。”
“想来师师姑娘偏爱那种才华横溢之人,我等才华……金陵之地,不为十分显耀。”
“若然我有金古黄大师那般的才学,想来有不小的机会。”
“估计还有希望同师师姑娘彻夜长谈。”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师师姑娘那般的佳人,如何不令人心动神摇?语落诸般,金银黄白之物太俗气。
才学!
一人畅想,继而嘿嘿一笑。
“金古黄大师!”
“一首《圆圆曲》足以明证大师的才学,还有那些小说文字中夹杂的百家之学。”
“秦淮河上,金大师的曲子早已传开。”
“金大师!”
“若是金大师亲临金陵,说不得师师姑娘还会以身相许。”
一人趣言。
“金大师应该年岁不小了吧?”
“师师姑娘不会那般抉择吧?”
一人迟疑。
“说不好?”
“京城来的传闻,也有说金大师是一位弱冠书生!”
“果如此,那……,就更不好说。”
一人应道。
“你等都想多了。”
“金大师远在京城,他又不来江南,自然见不到师师姑娘。”
“自古嫦娥爱少年,金大师应该年岁不小,我意……明岁会试取中,定当前往金陵一试。”
先前出言的一人浅浅道。
“孙兄有那么多的银子?”
“听说为师师姑娘赎身,至少一万两银子,那个黑了心肠的老鸨子还真敢要!”
“……”
“一万两银子,这个……到时候再说,万一师师姑娘垂青于我呢?说不准就不需要银子了。”
“……”
“哈哈哈,有辱斯文哉!”
“……”
一行人言谈更为欢快,更为放浪形骸,更为嬉笑恣意。
“……”
“姑娘,那些人说的金大师是小秦相公吧,小秦相公年岁不大的,也就比姑娘大一点点。”
“那个师师姑娘是谁?”
“听那些人说了那么多,那个师师姑娘会的还真不少,女红针黹很高明的。”
“厨艺!”
“生的也好?”
“我也想要看看她是谁了?”
雪雁正在喝着桂花糖藕粥,观姑娘在听着船外那些读书人的话,也有侧耳一听。
“师师姑娘!”
“应是青楼之人!”
“那样的人若是见到小秦相公,说不得还真会……。”
“姑娘,姑娘……您怎么了?”
那些读书人对师师姑娘如此赞誉,紫鹃也有些好奇,从他们的只言片语中,也能了解一些。
那个师师姑娘非良家女子,而是青楼中人。
青楼女子,报纸上都说,她们要么爱财,要么爱才,若是两者都有,那就……。
小秦相公还真是两者兼备了,欲要趣言,有觉姑娘放下手中的粥碗汤匙,而后靠在榻侧的引枕上。
吃饱了?
一碗粥还剩下一小部分呢。
“我吃好了,你们吃吧。”
林黛玉随意取过自己放在旁边的报纸,随心翻看着。
“姑娘,四喜汤圆还没吃呢?”
姑娘的语气好像有些不对劲,紫鹃一怔,本能抬手指了指姑娘还没吃的四喜汤圆。
“你们吃吧。”
林黛玉淡淡道。
“……”
“那我伺候姑娘盥洗漱口!”
刚才还好好的,现在怎么……,自己和雪雁也没说啥呀,倒是船外那些读书人说个不停。
读书人?
顿然。
紫鹃抬首看向正有些烦躁翻动报纸的姑娘,眉眼不由微动,轻轻一笑,不再强求姑娘用饭。
姑娘是为了那些人所言?
雪雁所言?
自己所言?
“不用!”
林黛玉再次淡淡而应,手中的报纸快速翻动着,纸张的哗哗之声都明显。
“……”
闻之。
观之。
紫鹃忍俊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