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万两银子给我,两成份例也给你了。”
“我不要了。”
“你们爱怎么样怎么样!”
“好好的一个营生,才过去多久,就乱七八糟的?若非我派人去打探打探,还不知道呢。”
“生意被你们做的乱七八糟,你们倒是整天在外面吃酒用好的,我在府中一两银子都看不到。”
“铺子里的存银一千两都没有。”
“银子呢?”
“又花给哪个骚蹄子了?”
“又被你提前支取放起来了?”
“……”
“我不管你们怎么想的,反正营生的两成份例,我也不要了,都给你琏二爷了。”
“给我一万两银子就行了。”
“当我的银子是天上掉的,都是我一两两积攒的体己银子!”
荣国府,凤姐院。
上房深处里间,不住传来阵阵争吵之声。
一身锦绣华美的凤姐站在梳妆台前,瞧着正坐靠在竹椅上的琏二爷,手臂轻抬,娇容颇为愤慨的说着话。
观其神容语态,已然是多不满。
一侧,平儿静静整理着梳妆台,不言不语。
“……”
坐在竹椅上的贾琏,更是满脸的不耐烦,可……又说不上来什么话,不过时而哼道一声,便是垂头丧气。
“你对我说这些有什么用?”
“铺子又不是我一个人的。”
“你和你那兄弟,我还有蓉儿,还有蔷儿,都有份的。”
“如今铺子里面没有银子,都怪在我身上,我不过三成份例,我如今身上也没有什么银子。”
“一万两!”
“我去哪里给你找一万两。”
“何况,你现在又不缺银子,这些日子……你前后追回了四五十万两银子。”
“你还有城中火柴铺子的份例,每个月都有几千两。”
“铺子的银子,我真没有支取太多,也就数百两,你知道的……因先前之事,我也得了一些银子。”
“我够花的。”
贾琏越想越是憋屈,凤丫头这是将所有的过错都落在自己身上?自己全部背锅了?
冤不冤啊!
现在归还全部借凤丫头的银子,还有两成份例的折现?
一万两银子!
若是真有银子,自己肯定会还的,可惜……自己真没有银子了。
一时间,本为俊逸清朗的年轻人……很是愁眉苦脸,很是大倒苦水,很是无能为力。
“府中追回的四五十万两银子虽多,和我有什么关系?”
“都是公中的银子。”
“你当我和你一样,油锅里的银子都想着伸手拿几个?”
“事情弄的这么大,府中太太和奶奶都在看着,账目也都是清晰的,错个几十两、几百两不算什么。”
“错个几千两?”
“你当太太她们不知道?”
“我自己有银子,我够花的。”
“反正我不管你有什么理由,最近几日……给我一万两银子,外面的铺子营生你们自己看着办,我也不管了。”
“反正本钱不能亏。”
“你们……,都是一群烂泥,好好的一个营生,就算拿货的价格高一些,一个月最少也能赚几千两银子。”
“现在……我都见不到银子!”
凤姐心情很不好。
白日里,和赖大家的说了说,结果……很不好,和东府那边根本不一样。
东府那边的赖升家的,已经识相了。
准备拿银子了。
赖大家的和自己说根本没有银子,就算有银子,也没有那么多,顶多数万两?
骗谁呢?
真以为自己不敢处理他?
虽然现在的确很麻烦,以后呢?
将来呢?
刚才见老太太的时候,也不知道赖嬷嬷她们和老太太说什么了,说是自己不要太严厉了。
一些银子都久远了,追不回来就算了。
老太太前几日可不是这个意思?
根据自己掌握的消息,再加上自己的预料,赖大一家的银子追回来起码有二三十万两!
再加上如今已经入公中的四五十万两,足足七十万两左右!
这就是功劳!
现在,赖大一家什么意思?
真以为自己好说话?
归来之后,看到琏二爷,又忍不住想起自己派小厮打探回来的事情,又是气不打一处来。
“你见不到银子?”
“我还见不到银子呢。”
“凤丫头,你和我说没什么用,我都说了,我从铺子支取的银子一共才数百两,微乎其微。”
“你那个兄长支取了不少,还直接拿走了不少货物,着实不讲规矩,起码涉及数千两银子。”
“蓉儿……蓉儿也支取的比我多。”
贾琏恨恨的自竹椅上起身,行至临近不远的床榻上,直接躺在上面,自己还一肚子气呢。
那个营生,自己想着一个月也能赚几千两银子,如果卖的好了,还能多赚一些。
好歹剩下一些银子,也可以还债。
现在……乱糟糟的一团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