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可能是那个结果！” “倒也没有想到我那堂兄今儿就回来了，还直接说着那个营生不好。” “还想着从我这里分出干股！” “……” “唉，我都不知道那是什么道理了。” “王德回来了，让我为他准备诸般事！” “……” “我的奶奶，我现在有些后悔了。” “有些后悔了。” “先前你提议我快刀斩乱麻，将一些事情做的干脆利落一些，我……我没有应下。” “总觉还有缓和之地，还有缓解之法。” “现在，我觉……我真像西游释厄传上的那个唐僧了，谁都想要吃一口！” “都想要伸手从我的荷包里拿银子！” “唉。” “明儿……大可能要和太太、姨妈她们一处回去了，到时候，还不知道是怎么事情呢。” “说不得又会给我难堪。” “我的奶奶，你说……我怎么这样的难？” “……” 亥时初刻有余。 京城的夜幕天空星辰不显，只有浓云随风而动，月轮隐隐可见又十分不可见。 虚空上下，街道巷里，寒风滚动，呼啸不绝，待在温润和煦的上房内，听着窗外的动静，都能所感。 宁国府。 秦可卿所在的上房沁香之地，因先前装修特意留出来的一处瑜伽练身之地。 西域流传过来的宽大小羊绒毯铺就着，足踏其上，无比的纤柔细腻，令人忍不住徜徉其中。 当其时。 两位形貌明艳绰然的女子皆身着白色的合身瑜伽服坐于其上，各有其动，各自习练着瑜伽六十图。 旁侧临近处，两三位丫鬟装束的女子各有所事，或是捧茶，或是端来点心，或是做着手中的活计。 瞧着蓉大奶奶双腿一字落下，纤细有致的腰肢左右而动，盘起来的秀发不为凌乱，唯有娥眉前的几缕青丝摇摇，更添娇媚风情。 搁在往日，凤姐已经忍不住心意大动，要好好同身边的蓉大奶奶嬉闹一番了。 逗弄着蓉大奶奶别样有趣，尤其蓉大奶奶害羞的时候，更为有趣了。 蓉大奶奶身上的气息，自觉都很是好闻，真真是我见犹怜的美人，穿上身上这件瑜伽服，身段袅娜，更为夺目。 凤姐自忖也不差，然……还是觉得蓉大奶奶的动人风姿更胜自己一筹。 也是自己平日里管家之故，性情过刚一些的缘故，但……若是不那般，根本不足以将那么大的一个家上上下下理顺。 东府这里，轻松许多。 此刻！ 逗弄说笑的心思不显，双腿盘坐，手中把玩着一件云纹祥白玉如意。 这件玉如意是专为女子准备的，一头是玉如意的模样，另外一头是一个玉球，可以摩挲肌肤的，还是很舒服的。 上午，自己派平儿回王家一趟，将为王德堂兄准备的营生说道，是贩卖南北海鲜鱼获的营生！ 也是小秦相公提议的。 在京城做营生，还要大一些的营生，要么背后有十分尊贵的人，如此，一些赚钱的营生就可插上一脚，别人也不敢捣乱。 要么营生独特让别人难以模仿，当然，也需要有人。 王家！ 在京城之内，不算最顶尖的勋贵之家，也不算普通人家，应该属于中等偏上的人家。 如此，想要做最赚钱的营生，就有些难，想要最短时间内有效果，更难了。 那样的营生，大都和皇家有关！ 如此。 就需要做一些独特的营生，让别人想要插手都觉困难，而且麻烦也不会特别大。 昨儿和小秦相公一处闲聊的时候，小秦相公就说了一个，还是以王家的优势所言。 王家的人在江南不少，东南沿海为官的也不为少，或许不为嫡系，那也是彼此相连一处的。 昔年，上皇南巡建造的海舫、大船、楼船……很多很多，还有一些军中早年留下来的船只。 国朝承平日久，水师无大用，海船也无大用，都有许多损毁了，但……每一岁又需要花银子维修其中一些。 想要通商于西洋诸国，也难！ 国朝的对外通商口径只有两处，一处是广州，一处是福建的泉州，都是官办的。 其它地方不允许商船入海，被抓住了，就是大麻烦。 故而！ 以王家有存的底子，稍稍整合，便可成事，将南北相差的物事进行贩卖就很好。 那个法子，也有人想着，掺和其中，一时间难以获取莫大之利，海鲜鱼获则不一样。 海域中的鱼儿不一样，江南、东南沿海的鱼儿也不一样，近年来，京城之人喜欢吃鱼，北方也喜欢吃鱼。 若是将其大量贩卖，可有好处。 尤其，小秦相公还说了，如果此法可成，他可以准备一件好东西，让那些海鲜鱼获活下来的机会提升五六成以上。 活鱼！ 死鱼！ 自然不一样。 自己也是管家的，对于报纸也看的，活鱼是什么价，死鱼是什么价，心中清楚的。 倘若小秦相公真的有法子让那些鱼大部分都活着到达直隶、京城，其中的好处……真真可想。 自己都意动了。 这个法子……给王德？ 以自己对他的了解，他大可能不会同意，不为其它，因为自己了解他！ 虽说近几年，王德入军了，然……从娘家婶子的只言片语中，自己大体也能知道一些他的状况。 和当年比起来，几乎没啥变化。 王德！ 他的性子和自己的兄长王仁差不多。 兄长王仁对于营生没有什么很大的心思，唯一比较期盼的便是可以赚钱，还是很快可以赚钱。 可以在短时间内赚到很多很多的银子！ 小秦相公提议的那个营生，真要施为的话，开始赚钱估计要等数月之后了。 王德！ 仅此一点，都会令他觉得不太好，不会同意，原本想着娘家婶子的回应要等一等的。 要等王德堂兄回来的。 他！ 今儿就回来了。 回来的倒是快。 同时。 娘家婶子的回应也来了，说是不太满意，说是王德不太喜欢，希望自己另外准备一个。 另外，让自己准备三千两银子，添为王德堂兄接下来的京城吃酒开销之用！ 还有采买新的小丫头为用！ …… 于娘家婶子派人说道的那些，凤姐……真是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若非那人是娘家婶子派来的，自己都要一巴掌扇过去了。 今儿是宁府这里的欢闹事，因前儿元宵节之故，老太太的精神头不为充足，临近夜幕，便是缓缓散了。 自己将那里府上的事情处理一番、吩咐一番，便是来蓉大奶奶这里了。 整整一下午，自己心中都有些不痛快，都在强压着。 让自己给那个王德堂兄想营生法子，还要那种轻轻松松就能够赚很多很多银子的。 这样的事情？ 自己也想要！ 娘家婶子……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 王德！ 当年自己没有出阁的时候，可是常欺负自己的，常骗自己的月钱，还糟蹋自己院中的几个小丫头。 自己的兄长王仁……尽管是自己的亲兄长，也和他一丘之貉，至今想起来，都有些不悦。 现在！ 让自己为他准备轻松赚钱的营生？ 还要拿三千两银子？ 作为他回来京城后的吃酒开销？ 还有采买小丫头的开销？ 娘家婶子是如何……想的？ 还是觉得自己要为当年的三十五万两银子负责？ …… 思绪纷飞，念头运转，思忖去岁至现在的诸般事，凤姐不住轻叹，秀眉紧蹙，很是不悦。 很是不喜。 早知如此，就该采用蓉大奶奶给自己的法子，当断不断，反受其乱，都被娘家婶子如此欺负了。 自己……自己还要委曲求全？ 还要考虑诸多事情？ 昨儿……在自己的上房内，定下另外一条法子，一条有些稍稍窝囊的法子。 却也有些实用的法子。 现在！ 事情刚开始，就出乱子了？ 接下来该怎么办？ 自己实在是头大，三千两银子……娘家婶子还真是大开口，三千两银子！ 叔叔一年的俸禄才多少？ 张口就是三千两！ 也没见她给自己拿过银子！ 话语浅浅，说道诸般，瞧着身前还在习练瑜伽的蓉大奶奶，凤姐再次一叹。 蓉大奶奶就没有那般的烦心事。 但！ 此刻，也当为自己在筹谋想想。 太难了！ 太难了！ “婶子现在着什么急，这样的结果……也在预料之中。” “倒是那个王德今儿就回来了，着实有些突然。” “江南鱼获贩卖北方，这个营生，他不做的话，婶子可以做，婶子的王家，婶子这一脉……才是嫡系。” “人手还是足够的。” “婶子的兄长过段时间也要来京城，婶子的那位王德堂兄不想要，等婶子做起来了，估计就不好说了。” “我觉……婶子早晚都要有那样的抉择，眼下，也可看一看一些事情是否可以有改！” “若是有改，若是有变，当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 秦可卿柔软的腰肢微微弯下，侧向一旁，只手搭在穿着白色足袜的小脚上。 微微下压，习练着身子，浑身筋骨都很舒服。 婶子所说的那些，自然是令婶子发愁的，不过，昨儿商议那件事的时候，也有提及那个结果。 是以，婶子无需如此的。 美人瑜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