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算你这次难得听话！” “……” “你个坏胚子！” “若是再弄的头发、脸上、衣襟上都是，你……，非得好好打你一顿！” “今儿大年初一，正旦之日，东府这里往来的世交故友很多很多。” “因一些缘故，我需要多多出面。” “……” “哼，你个坏胚子，一来就没好事。” “净想着那些坏事！” “你啊，又长了一岁，就不能老实点！” “……” “今儿准备如何安排？” “是带着你身边的那些小丫头在城中玩？还是其它？明儿你又要入翰林院轮值了。” “大过年的，朝廷其实也无大事。” “……” “……” 爆竹声中一岁除。 春风送暖入屠苏。 千门万户曈曈日。 总把新桃换旧符！ 新的一年！ 今日，便是德正十六年了！ 也昭示着今上御极十六年了。 自己也长了一岁，时间过得还真快，一晃就数年过去了，是一件好事，也非一件好事。 岁月。 每一段时间，每一段岁月，都有属于它自身的特点和特性、魅力、独到之处。 比起兴荣街秦家的布置，两府这里的布置没得说，更为奢华一些，更为热闹一些。 毕竟是百年大族，这两日……汇聚两府内外的两府嫡系、近支、旁支人丁、奴仆加起来都有数千人。 秦家！ 满打满算里外里也就数十人，没得比！ 完全没得比！ 秦家的血脉的确单薄，秦瓦还算自己的亲戚，他家的血脉传承也寻常，数量也不多。 大过年的，便是让他回去了。 身边便是大牛、二牛、杨武他们了。 数年来，他们也都熟悉京城上下了，熟悉京城的日子，习惯现在的生活和日子。 眼下，他们似乎也不缺什么。 若说真的缺少，也就夜晚床榻上的另一半了。 闲暇也有和他们提过那件事，询问他们是否有心有人了？若有，直接就办了。 若无，就尽量找一个，以为成家。 …… 府上许多事情，晴雯和香菱她们……也都时而和自己说道着。 大牛他们选择一辈子待在自己身边，待在秦家，待在府中，京城里的女子……就不选了。 也不为认识。 他们心中也没底。 唯有从府中选了。 采星闲暇也有提及那件事。 言语采梅、采兰她们可为之，书娘、画娘她们也可以，也不会有什么意见的。 自己……不好抉择。 采梅她们……是上皇当年赏赐给自己的。 一共四人，自己赐名：梅、兰、竹、菊！ 那四人现在负责自己房中的外间之事，加上府中的一些事情，若是参照宁荣两府，那就是按照未来仪门内女管家培养的。 如此。 当有府中男子与之相配。 内外如一，更为合心，也更为可用。 也更为长远。 这番意思……也有和大牛他们说道，那几个平日里性情粗犷、性情豪迈的人……反倒是羞涩起来了。 言语任由自己做主！ 不过，希望那些事情……等自己娶妻之后再行，也更加符合规矩，也更好一些。 这一点！ 倒是无碍，左右也就接下来几年的事情，采梅她们都在府中，大牛他们也可与之相熟一二。 将来。 就可水到渠成了。 大牛还说着，将来生下了小牛，让他也和他一样锤炼身子，将来保护小少爷。 啧啧。 这番心意……自己受了。 一个个的，想的比自己都要长远。 不过……大牛倒是于自己说了一个不情之请，希望替妹妹小莲寻一个品行上好之人。 这件事……自己应下了。 小莲数年来，一直都在制药工坊那里为用，因大牛的缘故，因小莲自身的缘故，二姐多有提携，多有指点。 如今，已经是制药工坊一个中层女掌事了。 在京城里，寻常的良家子，还真不一定配得上。 当然！ 那只是物质条件上的匹配。 小莲一年头尾多在制药工坊，也鲜少城中走动，纵然走动，也都是和二姐、秦兰她们一处。 接触外男的机会不多。 大牛之意，让自己替她挑选一个合适之人。 这件事说难不难，自己的人选倒是不少，比如身边的多福，肥水不流外人田。 可以做一个选择。 当然。 也只是一个选择。 关键，小莲那丫头是否愿意！ 小莲那丫头的意思……当尊重！ 这件事……也不为很难。 终究……都是一些各种各样的有趣之事。 宁荣两府的年关……自己经历过，无比繁闹的事情，府中内外，皆装饰的花团锦簇。 大角明灯高悬，彩带飘飘，两溜高照，若然夜晚……光亮交织，宛若白昼。 如今巳时初入，些许之地，仍有余韵漫出，天地间的雪还在下……已经小了很多。 小小的雪势……不为影响真正的大阵仗。 一大早，天不亮，就穿着爵位的礼仪服饰入宫见礼了，也没啥大事，就是见见礼。 一番略微繁琐的步骤下来，时间过去一个多时辰了，从皇城出来，没有直奔兴荣街。 稍稍拐了一下！ 行近宁荣街，便是可听人声嘈杂，语笑喧阗，爆竹起火，络绎不绝。 宁国府门前，更是车马轿子一大堆，进进出出的人很多很多，男女都有。 两府在京城百年，虽有衰弱不如往昔，终究大族，年关之时，世交故友、亲朋好友……太多。 自己！ 貌似也是其一。 秦钟乐然，便是行入府中。 没有惊动太多人，没有前往正厅、暖阁之地歇息，踱步熟悉的温香馥郁之地。 躺靠在熟悉的沁香软榻上，不过片刻……便是一位身着盛装、形貌别样华美的女子含笑而至。 数日不见，甚是想念。 美人如画，更为心动。 将美人揽入怀中，紧紧的抱着，把玩美人的柔苐，贪婪的嗅着幽幽甜香。 一时意动，小小尽兴！ 坐靠在软和宽大的沙发上，任由美人谙熟的收拾着残局，觉腿上被美人用力打了两下，不由面生笑意。 听着美人柔脆的声音。 听着美人妩媚的娇嗔之语。 …… 勉强小小尽兴的身子似乎又有所动，秦钟忍不住，起身再次将美人抱在怀中。 “姐姐，我想你了。” “若非这几日事情略多，我早日日来几次了。” “……” 埋首美人的粉颈，轻抚美人鬓间的一束青丝，揽着美人盈可手握的纤腰。 秦钟低语深深。 “你啊。” “今日又长了一岁，还和孩子一样。” “……” “坏胚子，手别乱动，姐姐待会还得出去应事呢。” “失礼就不好了。” “……” 秦可卿芳菲娇容多无奈，这个坏胚子……真真拿他没有法子，这两三日他没来这里。 自己亦是多想着。 兴荣街府上的事情，自己都知道的。 又要入宫，又要守岁，又要拜访……，在自己跟前孩子一般的模样，在外……也是一位堂堂的翰林编修。 也是一位可以扛起门楣的人了。 这几日世交故友的女眷往来，多有提及这个坏胚子，话里话外，多有想要结姻亲之意。 有些甚至于还替别人带来接亲之意。 除了接亲的人。 还有一些女眷所为营生之事，希望分一杯羹，希望合作合作，希望一块赚银子。 还有一些坊里的人，前来说道今岁工坊是否要招人？大致要招多少人？ 若可，她那里可以提前准备准备的。 …… …… 一桩桩，一件件。 惹得东府这里都有些小小热闹，去岁还没有这般，自己……也不得不忙碌起来。 知道这个坏胚子来了，将事情暂交珍大奶奶，便是回来了，哼，坏胚子……净想着坏事了。 思忖此，秀首直接拱了某人一下。 觉坏胚子的手掌不老实，粉面微红，直接打了一下某人的手背，真真该打！ “姐姐今儿真好看！” “平日里，姐姐傅粉施朱，已然倾城绝丽，如今丹铅圣颜，更为无双。” “这里府上……今儿的确事情不少。” “姐姐，过几日，咱们一处出去玩吧，好歹放松一下心情，舒缓一下身子！” “……” 秦钟嘿嘿一笑，手掌不为乱动了。 从府门进来，都可以看到姐姐这里的事情不少，这几日……自己的事情不少，姐姐同样忙碌。 “呸！” “你个坏胚子，是不是又没想好事？” 秦可卿清啐之，羞怒的用手臂肘了某人一下。 一块出去玩？放松一下？ 舒缓一下身子？ 坏胚子，就想着那些事！ 真真坏胚子！ 整日里就不能想点正常的！ 真真……该打！ “……” “姐姐，你这是诽谤啊！” “你这是冤枉我啊！” “如今外面还下着雪，明证我比窦娥还冤！” “……” “我……，我这不是看着姐姐处理东府内外诸事太辛苦，想让姐姐好好的在天地间放空一下心神，好好歇息歇息嘛。” “嘻嘻，如果姐姐非要那样理解的话。” “其实，也可以放空一下紧绷的心。” “也可以缓和一下心神。” “……” “……” 秦钟摇摇头。 美人这可就真的冤枉自己了。 自己可是真的心疼姐姐，其实东府内外也没有什么紧要事，都是一些琐碎之事。 姐姐无需太入心劳累的，将一些事情交代交代就行了，把握好大局就好了。 姐姐过于劳累，万一身心有损，期时，无论如何心疼、后悔都来不及了，都晚了。 姐姐的思绪都怎么想的？ 自己诚挚拳拳之心……都没有领略出来？若然姐姐真要那样想，似乎……也能达到一样的目的。 大不了，一切由自己亲自出手，身心内外皆……抚平抚顺之！ 那样的事情，自己辛苦一些，还是……心甘情愿的！ 绝对没有任何怨言的！ 是谁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