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厮,一定是我的仇敌。
但他到底是谁?
一直到通阳街的极北之地,到得鬼森之旁的小村庄旁时,我都没有想通透。
“咿呀,咿呀。”
小九儿满脸好奇地看着左右,从我的怀里跃下,跑向了一只野生的鸡崽子。
“喔喔喔!”
鸡崽子原本悠闲的在散步,小九儿一来就要捉它,它毛发竖起,受惊,扇着翅膀,尖叫着狂奔,小九儿咯咯笑着,迈着小短腿如风般追了过去,不一会的功夫,两人已经追入了一侧的草丛堆里头不见了。
“别跑远了。”
我高声叮嘱了一句。
“咿呀。”
小九儿头也不回的回了一句,一路狂奔而去。
“这小丫头。”
我失笑。
跟她在一块儿,即便有伤感之事,也会被她那天真烂漫般的欢乐性子冲散许多。
就跟雪儿小时候几乎一模一样。
只不过如今的雪儿,已经长大了些。
她,也快八岁了。
八岁?
时间过得好快,一眨眼,襁褓中的婴儿就这般大了。
……
村里没人,只有二三闲庭散步的鸡、鸭、鹅。
这些鸡鸭鹅,无一例外,都是幼崽。
为什么会这样?
我也不知。
我只是走入白向彤所在的院子,推开一扇木门,印入眼帘的是一些桌椅、字画等等。
这些东西上头,无一例外,都布满了灰尘。
桌子上更是厚厚的一层灰,显示着这儿,已经许久没人住了。
“一去就是大半年。雪儿她们到底去了哪?”
我手一挥,金光晃荡处,漫天灰尘起,随着一团风,卷成了一个巨大的尘土包块。
“去!”
我随手一挥,尘土包块已经飞出屋外,落在了院子的一个角落里,化作了一培土。
“这下看着舒服多了。”
我随意坐下,看着那些画作,大多青涩而又稚嫩,许多画作上画的都是人,那人,长得可真像我。
不。
那本来就是画的我。
在那画作之下,有几个歪歪扭扭的字:我最爱的哥哥。
“这是雪儿画的?”
看到这画,这字,不知为何,我鼻子一酸,险些掉泪。
雪儿跟我一块儿长大,在凡间的时候,我们吃穿住行都在一块儿,几乎融为一体,我中有她,她中有我。
她懂事极了。我重病的时候,她会穿着一身破破烂烂的衣裳,带着个破碗,顶着寒凤,去外头捡些破烂,卖几个小钱,换几个馒头或一碗稀饭给我吃。
怕馒头凉了,她会把吃得放在怀里捂得严严实实,一路小跑着回家看我。
“哥哥,快吃,还热乎着呢。”
我现在还记得那天她扑闪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扬着那红扑扑小脸蛋,嘴角带笑看我的样子。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