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来了,吹起了对面女孩衣衫的衣角,吹得她的眼睛似进了沙子,流下了一行清泪。
“是,是,是你吗?!”
她嘴唇颤抖着,在说话。
她的声音很轻,很快就淹没在了汽车笛声之中,但我却听得很清楚。
“是我。”
我回了一句。
声音虽轻,但经过灵气吐出,却足以传遍方圆几里地。
“真的,真的是你?!”
她身子颤抖的越发厉害了,看着我,眼中的清泪流得越发快了。
变了。
她也变了。
变得多愁善感,没有了原来的活泼、刁蛮了。
在绿灯亮起的时候,我朝着她走了过去,她也朝着我走了过来。
她的脚步有些踉跄,目光满含迷离、惊喜、困惑。
她走到了我的身前,昂着头看我。
我低着头看她。
她从原来的小不点,长到了高有一米六几的少女,亭亭玉立,极美。
而我也在不知不觉中已经长到了一米七几,是一个真正的少年郎了!
我跟她就这般对视着,突然间,她嚎哭大哭,一下子趴在了怀里,把头埋在了我的肩膀,“真的是你,林凡,真的是你!真的是你……”
她在不断的说着,叫着,叫得声音哽咽,身子颤抖,她的一双秀手紧紧抓着我胸前的衣服,抓得死紧,就似溺水的人抓住了一块木板,更似即将死去的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她就这般抱着我,在无数过往的行人目光中,在往来穿梭不断的车辆旁,抱着我,大哭着,哭得昏天暗地、日月无光。
我身子颤了一下,犹豫了一会,反手也抱住了她。
在我抱住她的瞬间,我能感觉到她的身子颤抖的越发厉害了,那种嚎哭变成了无声的泪流。
她从我的肩膀离开,昂着头,留着清泪,用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我,那种深切到了极致的目光,就似洞房花烛夜女儿家看丈夫的眼神,更似久别离家的游子拥抱亲人时的那种热切、惊喜、哀痛交杂着复杂到了极点的眼神。
她看着我。
我看着她。
看了很久、很久。
久到不知岁月流逝,不知过往行人多少。
直到一位女童小跑着来到了宁秋燕的身旁,昂着头看我,又看了看她,脆生生地说,“宁姐姐,你怎么了?为什么哭呢?”
声音稚嫩中饱含着困惑。
“是这个大个子欺负你了吗?”
女童看着我,目含不善。
她长得粉雕玉琢,一如许多年前的小不点宁秋燕。
此刻横眉怒目看我,颇有当年宁秋燕小辣椒的风范。
“不是的。”
宁秋燕面含抱歉地扫了眼我,想给我擦肩上的泪水痕迹,我笑着摆手,她面色微红,转身,蹲下身子,看着女童,手指我,“小妹,这是姐姐多年不见的好朋友。快,叫哥哥。”
“嗯?”
小妹眸含困惑,歪着头打量了一下我,又看了看宁秋燕,最后目光又转向了我,脆生生地说了一句,“哥哥。”
“呵呵。”
我笑了,手伸过去揉了揉小妹的头,眼睛却不知觉地看向了不远处的孤儿院,只见里头孤儿并不是很多,但大多数看着都不过五六岁的样子。
我心中一转,有些明悟。
想必这些孤儿都是当年那场战火之中留下来的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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