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公子谬赞了,不知陈公子还有其他什么事?在下还有事要去忙,要不我们下次再聊?”韩远说道。 “好,韩大人您先忙,在下就先不打扰了。”陈楚河抱拳说道。 韩远闻言,便与朱仕茂那罗两人转身进了城门司,不再理会这个陈楚河,但是他知道,这个陈楚河一定会想办法来找他,因为他在陈楚河眼睛里看到了两个字:贪婪。 等到韩远三人进入了城门司,陈楚河才收起笑脸回到了自己的马车上;与韩远猜的一样,陈楚河此时心里正在盘算着什么时候宴请他,顺便打探一下他的心里想法。 陈楚河的目的很简单,他是个商人,如此急于齐家垮台,便是为了自身利益而组织此次抗议行为;但如今出现了韩远这个变故,不得不让他改变计划了。 现在从商之人都清楚,韩远的阁利器具与法拉顺利车行是最有潜力并且最赚钱的行当,而且有小道消息称韩远的背后站着的可是李慕晴,这便让诸多的商人为此兴奋不已;因为只要搭上了韩远这条线,那么飞黄腾达指日可待。 陈楚河在得知韩远的身份后,心里也是这样想的,所以才立马改变了计划,齐家的生意再挣钱,那也比不上韩远的两个店铺;因此巴结韩远,与韩远结识,这才是目前的重中之重。 因为陈楚河一群人的这么一闹,使得那罗推迟了一个多小时才将所有人的毒虫祛除干净; 祛除完的第一时间,三人便一同去审问雷观鸣了。 雷观鸣现在被羁押在城门司的地下,这里是城门司为了关押一些特殊的犯人而单独打造的牢房;牢房四周被阵法所覆盖,被关押在里面的犯人气息会被完全遮掩,使其没办法被人能从外界感知到;因为毒虫与他的特殊感应,这才让朱仕茂不得不将他关押在这里面。 此时的雷观鸣已经被整整饿了几天了,原本朱仕茂安排昨日给他送顿饭来,但得知今日便能来审问他便没让人来送了;因此雷观鸣这会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了,而且他体内的毒虫还在吸取他体内的精气,这更让他有些招架不住了。 片刻后,已经饿的有些发昏的雷观鸣听见了牢房外开锁的声音,于是他打起精神抬起头来,以为是终于给他送饭来了。 但牢房门打开后,那罗与韩远的脸映入他的眼帘,瞬间他心里的怒气值瞬间上升,虚弱感也全扫而空,他恨不得上去手撕了韩远与那罗,再将他们的血肉全部喂了自己的那些虫子。 “你们两个究竟是谁?我与你们无冤无仇,为何要这般算计我?”雷观鸣眼神怨恨的盯着韩远与那罗问道。 “呵呵!算计?若不是你先预谋在先,我们又怎会算计你呢?说到底,还是自作孽!”韩远进去后微笑着回道。 “精神挺好,看来在这里你过得还挺舒服!我还担心齐家主锦衣玉食在这里过不惯呢!”朱仕茂也微笑说道。 而雷观鸣并未看他,听到他的冷言热讽也只是冷哼了一声,他的眼神一直死死盯着韩远,似乎想要活剥了韩远。 韩远见雷观鸣这眼神,也是嘴角上扬,知道此刻他内心肯定无比憎恨自己,毕竟当初雷观鸣确实是真心实意的想招揽自己,但最后却被自己给摆了一道,不恨自己也是奇怪了。 “别老用那种眼神看着我,你自己干了什么事心里清楚,落得此下场应该早就要有心理准备。”韩远说道。 “你到底是谁?”雷观鸣咬牙问道。 “我是谁并不重要,先说说你这样做的目的吧!老实交代,兴许能从轻发落。”韩远说道。 雷观鸣闻言阴险的笑了起来,说道:“我不交代你们能奈我何?有种弄死我,我看有多少人会给我陪葬!” 接着他又看向那罗,继续说道:“你以为你懂一些痋术便能解决此事吗?知道这个城里有多少人中了痋术吗?你一个人能在一个月内将他们都找出来吗?哈哈!你们就继续关着我吧!一个月后我看这蓝洲城就要变成丧城了,想想满城的白灯笼,可真是一道独特的靓丽景色!” “一个月?什么意思?”韩远疑惑的问道,接着便看向那罗。 那罗沉思片刻后,忽然皱眉说道:“这些人中的不是普通痋术,而是寄生痋术;这种痋术的毒虫必须一个月回一次饲主体内吸取精气,否则就会破体而出四处寻找饲主,若是找不到饲主便会对周围的活物发起攻击,直到所有的活物死掉为止。” “哈哈!看来你懂的还挺多的!不过就算你知道又怎么样?这几天是不是为了确定哪些人中了痋术头都忙晕了吧!”雷观鸣大笑道。 那罗闻言点点头,确实挺忙的,尤其是今天,忙的他中午都没有吃上饭;不过雷观鸣要是知道自己的痋术全部被破解掉了,不知道他还能不能笑得出来。 朱仕茂听到雷观鸣的此番话,脸上表情极为难看,虽然事情已经解决,但是看到始作俑者的这种态度,让他心里恨的直痒痒,如果不是韩远与那罗在这里,他怎么着也得给雷观鸣来一套松骨套餐,让他好好尝尝鲜。 雷观鸣自然是看见了朱仕茂那张怒火冲天的脸,因此他笑的更大声了,并随之对朱仕茂说道:“朱大人,我劝你赶紧跟尤城主收拾好东西跑路吧!不然时间一到,恐怕人头不保啊!哈哈哈~” “人已成魔,存世无意!”那罗在旁摇头叹息道。 “我劝你识相点,说说你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是受何人指派!”朱仕茂厉声质问道。 “哈哈!目的?” 雷观鸣大笑着,接着玩味的看着朱仕茂继续说道:“你们饿了困了难道不找地方吃饭休息吗?我的那些小宝贝也是一样,所以我就让他们钻进那些人的身体里去休息了,不行吗?” 朱仕茂闻言,作势抬脚就要踢他,但脚提起来又立马收了回去。 雷观鸣见状,冷笑道:“朱大人,我是死不足惜,但是城里那些人他们可就惨了;一个月之后个个都会被开膛破肚,到时候城里遍地死尸,你跟尤龙也难辞其咎。” 尤龙闻言,脸色比刚才更难看了。 雷观鸣顿了顿又继续说道:“但他们也可以不用死,就是不知道你是否愿意合作了。” 朱仕茂怎会不明白他这话的意思,不就是想要自己放了他吗?如果没有韩远与那罗已经联手将此事解决,他可能真会接受雷观鸣的这个提议,毕竟要保证那些人的命才是最重要的。 “说说看?怎么个合作法?”韩远在一旁问道。 雷观鸣闻言斜了一眼韩远,似乎这会不想理会韩远一般,随后又继续看向朱仕茂,等待着他的回答。 朱仕茂也看了眼韩远,随后跟他一样问道:“怎么个合作法?” “放了我,并且保证不会追究此事,我会在一年内慢慢将他们的毒虫召回,一年后我会离开这里不再回来。”雷观鸣说道。 “我凭什么相信你?谁能保证你出去后不会丧心病狂的杀掉那些人?”朱仕茂问道。 雷观鸣冷冷一笑,之前一直盘坐在地上的他此刻站了起来,但由于脚被锁链锁住,他并未向前一步,而是站在原地森冷说道:“凭什么相信我?难道朱大人你如今还有其他的选择吗?放我出去,那些人兴许还有活的机会,但若是不放,那些人便只有慢慢等死了,朱大人,你可要考虑清楚了。” 朱仕茂皱着眉,然后侧头看向韩远与那罗。 韩远这时插嘴问道:“放你出去也不是不可以,但首先你必须要交代清楚你这样做的真正目的,大家都是聪明人,不要以为我们会信你随口编造的理由;只有交代清楚了,你才有机会平安出去。” 雷观鸣看向韩远,久久没有说话,牢房里安静的只能听到各自的呼吸声;雷观鸣很疑惑韩远的真实身份,因为刚才韩远的话,便代表了他至少可以与朱仕茂平起平坐,而韩远又如此年轻,这便让他十分好奇。 许久之后,雷观鸣询问道:“小子,你究竟是何人?你能替朱大人做决定?” “他说与我说无异,你只管回答便是。”朱仕茂说道。 “哼!理由我刚才便已经说过了,信不信由你们,总之一句话,如果你们不愿意放我出去,那便等着给那群人收尸吧!顺便准备看着蓝洲城变成死城吧!”雷观鸣说完后又盘腿坐了下去并低下了头,似乎不再想与韩远几人沟通交流。 韩远三人相互对视了一眼,知道用软的已经不行了,看来只能上些手段了。 “雷观鸣,我劝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城门司的逼供手段可是多得很,你要是觉得你的骨头硬,大可以试试!”朱仕茂冷声道。 然而雷观鸣并不理会朱仕茂,他觉得朱仕茂只是在吓唬自己,毕竟自己现在掌握着城里几百号人的性命,朱仕茂断然不敢随意的对他动刑,除非朱仕茂是真的不管那些人与城里百姓的死活了。 眼见雷观鸣丝毫听不进去,朱仕茂便朝韩远与那罗说道:“不给他动点真格的,他真不知道城门司三个字怎么写,我们就先出去吧!忙活了一天,早就饿死了,待会我安排几个人来好好照顾他一晚,明天过来看他是否还有这么硬气。” “哼!朱大人,不用吓唬我!大不了鱼死网破,反正我是贱命一条,有这么多人陪葬足矣!”雷观鸣抬头冷哼道。 朱仕茂见雷观鸣还如此嘴硬,便打算将实情告诉他,因此他冷笑道:“昨日之前你确实能以此要挟我,不过今天我们能来这里审问你,便是已经将你的那些毒虫清理干净,不然你以为我怎么敢让人对你动刑?” 雷观鸣闻言先是一愣,但随即立马大笑不止,他指着那罗笑道:“哈哈!就凭他能短短几日便清除掉我的那些毒虫?朱大人,你当我是傻子吗?” 朱仕茂摇摇说道:“准确的说是今天一天,城里中了痋术的都已经被治好了。” 随后朱仕茂便说了将近二十个名字出来,这些人都是中了痋术的,这些人里有富商,权贵子弟,以及平民百姓。 雷观鸣听完后不敢置信的看着朱仕茂,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奇闻一般。 “怎么?少了?要不我再说一些出来?”朱仕茂冷笑道。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这么短的时间内找出这些中了痋术的人?就连我都办不到,他怎么可能办得到?你一定是在骗我,刚才那些人是你们现在找出来的所有了吧!”雷观鸣连连说道。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们养痋人连修道者都算不上,不过是一介凡人,区区小把戏,怎么可能难得住我们修道者。”韩远说道。 雷观鸣闻言,虽然心里依然不相信刚才朱仕茂所言,但韩远的话不为没有道理;他现在脑子里很乱,也有很多疑问,但他刚才并没有问出来,像他见到韩远时,便想问郭攸升是不是没死,或是他们为何知道自己的真实名字,毕竟自己已经在蓝洲城生活了这么多年,而且相貌也是齐单心的样子;以及自己究竟是怎么暴露的,他们又是何时知道自己养痋人这一身份的等等问题。 “在这件事上欺骗你没有任何意义,只是想告诉你,你用来要挟的把柄已经没有了,所以劝你好好配合,免得遭受皮肉之苦后,还是得全盘托出,浪费我们时间,你也受罪,何必呢?”韩远说道。 “哼!就算如此,你们以为我就没有后手了吗?就算这些人体内的毒虫被你们清除干净了,一个月后蓝洲城照样尸横遍野,不信就等着瞧吧!”雷观鸣凶狠的说道。 这时那罗像是想起了什么,他连忙说道:“我们好像忘记了一点。” “什么?” “什么?” 韩远与朱仕茂问道。 “他饲养的那些还未寄主的毒虫我们并未找到,这几日只忙着祛除毒虫了,倒是将这点给忘记了。”那罗解释道。 雷观鸣闻言,则坐在那里哈哈大笑起来。 “可有办法寻到?”朱仕茂问道。 那罗摇摇头:“没有进入体内的毒虫我暂时还无法寻觅出来。” 原来只有进入人体内的毒虫才会散发出奇异的味道,而还未寄主的毒虫就如同普通虫子一般,并无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