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明白了，学校的根本并非学校本身，而是学生。”</p>
“不然的话，就算是金碧辉煌的学校，教出来的也都是废物。”</p>
“董晨 ，谢谢你能回来。”</p>
牛栋梁说的真心实意，再看向董晨的时候，眼睛里的情绪无比真挚。</p>
董晨则是淡淡一笑，对于以前的事情也没有重提的意思。</p>
刚才那三个放羊娃跑走的方向，将刚才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p>
“牛校长，在大蛮山这里，像那样的孩子多吗？”董晨问。</p>
牛栋梁顿时皱眉，拿出了一根烟叼在嘴里，又拿出打火机。</p>
不过在打火机的火焰快要点燃香烟的时候，牛栋梁忽然想起了球球，露出一个歉意的眼神后又把烟和打火机放回了口袋。</p>
深吸一口气，牛栋梁的目光变的惋惜。</p>
“多啊，可以说只要没在山村小学上过学的孩子，都会有那种想法和行为。”</p>
“尤其是这几年网络发达了，有一些专门用做慈善当幌子的网红和企业经常性的过来。”</p>
“一来二去的，这风气是越来越重了，而且我还发现，有些大人会刻意的教自己的孩子卖惨，这种畸形的家庭教育要是一代代传下去，影响将是非常恶劣的。”</p>
“但我也没办法。”</p>
“我只能做到免费教学，而仅仅免费这一个条件，又根本不足以吸引所有的适龄儿童都过来读书。”</p>
“总有一些家长不许，或是孩子自己不愿意上的，那些孩子他们中大多数人认知的是非对错往往是以利己为前提的，一辈子都改不过来。”</p>
“自私，只顾眼前，就是他们的生活环境最早教给他们的东西。”</p>
牛栋梁的语气里带着深深的无奈。</p>
董晨听的认真，脑海里还回想着那三个小孩儿冲自己做鬼脸的样子。</p>
“归根结底，还是太穷了。”</p>
董晨做着总结，用手遥指了一下那些正在阳光下挥汗如雨的建筑工人。</p>
“就像是他们一样，也不是不够勤劳，更不是不能吃苦。”</p>
“但出身和生长环境限制了他们的认知，穷极一生，也不过只能忙忙碌碌赚个温饱罢了。”</p>
“有的人打工一辈子，到了最后还倒欠医院一屁股债，死都不敢死。”</p>
“这种人，也大多会用自己有限的认知去限制甚至是控制自己的孩子。”</p>
“如此往复，一代又一代。”</p>
“生存环境若是不能做出改变，教育方式也就不会改变。”</p>
“这，根本就不是什么短时间可以解决的问题。”</p>
“牛校长，你做的已经够好了，真的不用再自责。”</p>
剖析了一下问题的根源，董晨最后深深看了牛栋梁一眼。</p>
当然。</p>
改善底层民众的生活水平，这跟改善龙国目前的一些畸形教育方式是有很大关联的。</p>
这就是董晨之前所考虑到的牵一发而动全身。</p>
“嗯，凡事尽力了就好，咱又不是神仙，做好眼前事就够了。”</p>
牛栋梁也跟着感慨。</p>
对于董晨说的改变教育方式要先改变生存环境，他并不太能理解。</p>
教育，不就是教育吗？</p>
有个好学校，有个好老师，自己努力上进，就能有所成就。</p>
就像自己一样。</p>
爹娘都是地地道道的老农民，还不是把自己培养成了一个知识分子。</p>
牛栋梁想不通，也懒得多想。</p>
反正自己就快去地下见自己的爹娘了，临死，多了结几个愿望才是真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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