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做对不起娇娇的事,怎么会突然给自己的闺女灌迷魂汤。
沈戈……
林如玉忍不住笑了,替沈戈解围道,“爹爹,沈戈是想早点把我们俩的婚事办了。”
“休想。”林父一口回绝,“婚姻大事岂可儿戏。”沈戈立刻认错,“是小侄考虑不周,请伯父息怒。”
林如玉……
沈戈这家伙……
林父是打心底里喜欢沈戈的,也不忍心女儿陪他站着,训了几句便道,“都站着做什么,坐下说话。”
“是。”沈戈先给岳父斟茶,才规规矩矩坐在岳父旁边,林如玉对面。
趁着爹爹吃茶时,林如玉向沈戈做了个鬼脸,沈戈也偷偷地回了个鬼脸,不过在林父放下茶杯时,俩人已快速恢复了正常。
林父问道,“安州的局势,你们怎么看?”
沈戈从怀里掏出辇图,铺子桌上,“岳父请看,目前已明面倒戈或暗中投降安王的地界,是沔州、鄂州、江州、岳州、饶州和和州六州。这六州与安州一旦合拢将截断长江中游的水路,令长江下游和上游无法通航……”
沈戈指着地图,条分缕析,“为了造反,安王以准备多年,可谓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这东风便是炸毁卧龙堤后引起的民怨,他想借民怨而起,替天行道,为民做主。”
只是这股风没能吹起来,林如玉补充道,“贺炯明假扮安自远到宣州,一是为了除掉祝太守,二是吞掉咱们林家的钱财;谢尧去常州和南边的码头,是为了拉拢海盗为安州敛财;贺炯明利用蛇毒控制宋磐等人,是为了囤粮……安州为了屯集钱粮无所不用其极,应该是他们造反的钱粮还没凑足。”
沈戈继续道,“卧龙堤决堤的真相已被沈将军和何大人挖了出来,安王才会提前举起反旗。”
林父言道,“他早晚要反,这一仗也是早晚要打的。”
林父在心里说了一句以下犯上的话:万岁当初就该把安王父子灭杀在兴阳。
沈戈继续道,“安王守住安州不出,可能有三点原因:一是他在等待其他地方乱起来,分散朝廷的兵力;二是想等收了这波夏粮,丰盈粮仓后再操戈;三是,他在打漕粮的主意。朝廷没有下令让右侯卫猛攻安州,也应是为了保住夏粮。所以在夏粮入仓之前,这场仗打不起来。小婿想趁这个空隙,赶去安州城外与沈将军汇合。岳父也可趁这段时间,做最后的准备。一旦安州打起来,宣州也不会太平。”
现在已是六月,百姓正在拼命抢收夏粮,若天公作美,十日后夏粮就可入仓,漕粮运输也要开始了。林父捋须,盯着辇图上的山川河流,言道,“漕运乃国之本,漕运不畅,根本动摇。”
不错!沈戈点头,“您说的对,漕运决不能出事。朝廷一定会部署重兵护住漕运,在北庭对抗强撸的将士,吃饱了才能打仗。”
自己说的当然对,林父捋须,“所以,不只朝廷要囤粮,咱们也要囤粮。今年林家田庄出产的粮食,不论粮价多高,能留在手里的都留在手里。”
“对,就是要这样。”林家有岳父在,实在是太让人放心了。沈戈抬眸道,“事不宜迟,小婿想后日启程,赶往安州。”
林父点头,“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