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戈劝道,“岳父,你们也回船舱,岸上交给镖师们,船上交给小婿。”
在大风大浪和海盗围攻下,成功带着船队归航的林父,岂是贪生怕死之辈,“如玉和大福进船舱里,我在第一艘船上,沈戈去第二艘,林泉守住第三艘。谁也别啰嗦,快!”
“是。”沈戈二话不说,纵身去了第二艘大船,林如玉吩咐弦音提上杀手的尸体,与大福返回船舱,直奔药房。
经过一间客房时,林如玉发现房门还开着一条缝,喊道,“关门,关窗,否则毒烟过来被毒死了,后果自负。”
听了林如玉的话,门立刻关上了。迎上来的林风看了一眼房门,紧跟在姑娘身后向下走,“姑娘,那房里住的是三姑奶奶。”
“我知道。”林如玉吩咐道,“不用管他们,你去忙。”
“是。”林风转身向上走,经过林三姑住的房间时,发现门还没关严,忍不住冷嗤了一声。
见林如玉带了一具尸首下来,郎中吓得后退两步。
“是敌人。”林如玉与郎中打了声招呼,立刻吩咐骆二,“骆二哥,搜身,把他身上所有的药丸、药剂、药汁都找出来,当心有毒。大福哥坐在旁边歇会儿。”
骆显很快将杀手身上的东西全部找出来,摆在桌上。带了一副自制皮手套的林如玉让弦音又点了两支蜡烛,仔细验后将两颗黑色药丸交给骆二,“这是毒烟的解药,内服。一粒送去给我父亲,一粒给沈戈,然后想办法翻找更多的解药,让咱们的人服下。”
“是。”骆二拿了药丸,快步离去。
弦音看着林如玉的目光,变得越发敬佩了。研究药理半年,就能快速识别药品的药效,这本事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有的。
毒烟被风吹到船上时,船上的铜锣再次当当当、当当当地敲响。铜锣响六声,代表水里有人。
燃着的枯竹架子扔到水面上,将水面照得亮堂堂。大船上的郑昌明,盯着水中如水鬼般快速游走的黑影看了一会儿,推开门出屋。
在过道里巡逻的镖师急了,大声吼道,“这会儿出来找死啊,快回去!”
“兄弟,我有办法击退水鬼。”郑昌明冒着浓烟冲到站在甲板上,对林父低声道,“水里过来的是岭川官兵,他们深谙水性,急难对付。伯父把我抓住,用我的命威胁他们退军。他们都是我父亲的人,肯定会退的。”
林父把护院刚找来的药丸塞给郑昌明一粒,让他服下,然后大声道,“李景怀!”
跟随林父出海两年,被晒成黑炭头的林家护院李景怀冲过来,“老爷!”
“将这小子押到船边上去,如果水鬼门敢登船,就把这小子杀了祭船!”林父吼完,低声叮嘱道,“切不可真伤了郑公子。”
“小的明白。”跟了林父两年的李景怀,对自家老爷的路数摸得非常清楚。到郑昌明面前低道了声“得罪了”,便一把薅住他,大声喊道,“给老子拿火把过来!”
好不容易等到浓烟将大船罩住,在水里藏了半个多时辰的岭川舟师官兵们摸到船边,被良道镖局的人发觉后,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决定破船。
可他们到了大船近前,才发现林家这三艘大船,都他娘的都在船底装了铁蒺网。官兵们心中骂骂咧咧,正打算扔火把烧船时,却见县丞大人的儿子郑昌明郑公子,被林家人捆住,按在了船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