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如玉走后,还不等钱江平闹腾,林三姑已沉下脸,冷飕飕道,“钱江平,我今天把话放在这儿:你要是敢打我哥船上货物的主意,我跟你没完!”
当着林如玉的面被妻子落了面子,现在又被妻子这般恐吓,钱江平气得跳脚,“我说什么了?我不过是看如玉还是个孩子,才好心提醒两句,你这冷鼻子冷脸地做什么?我看是你自己心虚,在打林家货船的主意,所以才看谁都跟你一样吧!”
“我的确打船上货物的主意。”
还不等钱江平得意的嘴角翘起来,林三姑已继续道,“那是我林家的东西,只要我开口要,我哥就会给我,我这主意打得理直气壮!我且告诉你钱江平,你走歪门邪道我说不动管不了,但你若敢动林家的货,我立刻把你干的那些破事儿都捅到衙门,咱们鱼死网破。”
“你……你个疯妇!”钱江平气得甩袖去了跨院。
见钱江平沉着脸进来,就知道这怂货没把事儿办成。刚纳进门没多久的小妾心里骂得多狠,面上就笑得多甜,“老爷,奴听说林家来人了?”
“哼!”钱江平甩袍摔在椅子上。
小妾殷勤端过茶水喂钱江平吃了半杯,然后依在他怀里柔声软语地劝着,“您别生气,因旁人动怒伤了自己的身子,奴家会心疼死的。”
钱江平的火气被香喷喷的可人儿蹭去了一大半,哼哼道,“林家从老到小,就没一个好东西。”
这是连自己的妻子也骂进去了?窝在他怀里的小妾勾勾嘴角,声音依旧柔得能掐出水来,“尽人事听天命。老爷您尽力帮他们想办法了,他们不听您的话,那就是他们命不好,怪不得旁人。”
对,是他们命不好,怪不到我头上。钱江平最后一点不舒坦也散了,心安理得揉捏起怀里的娇人儿。
在他怀里软成一滩水的小妾握住他的胳膊,娇滴滴道,“奴家不懂什么行规,就是心疼您。那帮海盗不过就是冲过去举刀吆喝几声吓唬人罢了,是您用自家的船和自家的人,担着风险帮他们运货去换钱,怎么到头来那帮海盗却只分您半成呢,真是太欺负人了!”
软玉温香在怀,钱江平虽已熏熏然,但多少还有点理智,“少是少了点,但稳妥。他们犯的是死罪,爷赚的是辛苦钱。”
怂货!
小妾委屈巴巴缩在钱江平胸口,“但奴只要想到那么多银子哗哗从爷口袋里流出去,就心疼得厉害。林家的大船出去两年多,肯定带回不少东西,这批货肯定值不少银子。有了这笔银子,您就能买下顾家的桑田和织做坊了吧?,爷干完这一笔,干脆别跟他们合伙了。”
钱江平手上的动作一顿,不吭声了。
小妾抬玉臂搂住钱江平的脖子撒娇,“接了顾家的丝绸生意,爷就再也不必给那帮人卖苦力了,奴也不用心疼了,真好。”
钱江平搂着怀里的小妖精,心思也活动了。这行,本来就是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与其赚辛苦钱,不如干票大的金盘洗手,踏下心来做正经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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