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存玉眸子刷地瞪大,站起来盯着沈戈,呼吸声都重了。
沈戈把审问谢尧的经过说了一遍,然后道,“他当时只求速死,说的肯定是真话。也就是他真的偷听到,贺炯明与付酉归提起当年从兴阳抓走沈彦义的事,至于贺炯明和付酉归说没说谎,就另当别论了。”
见沈存玉依旧瞪大眼睛一动不动,沈戈怕她把房顶掀了,又安慰道,“不管怎样,有了沈彦义的下落总归是好事。”
沈存玉深吸一口气,仰靠在椅子上望着黑漆漆的房顶,喃喃道,“彦义丢失那天是五月十七,祖父打了胜仗,即将归城。家里为祖父准备庆功宴,二叔带着彦义去买祖父爱吃的凤华楼的蟹黄包,却正赶上大皇子和四皇子私服出宫遇刺,大皇子已经受伤,局势危急。皇子遇刺负伤,二叔当然不能袖手旁观,然后混乱之中,彦义丢了。你知道当今太后姓什么?”
沈戈摇头,“不知道。”
“当今太后姓郑,她娘家与咱们是同族,论辈分咱们该叫她一声姑母。父亲与她的大儿子,也就是当时的大皇子同岁。父亲年少时是大皇子的伴读,所以大皇子常来咱们府上玩,父亲和二叔与他都玩得很好。那日行刺大皇子的是二皇子母妃的娘家——韶益侯刘家。韶益侯当时虽当面矢口否认,但暗里却摆出一副彦义就在他手中的架势,以此挟制咱们家。”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这些年来为了找彦义,祖父和二叔跳过的坑数不胜数。去年春天,你丢失时戴的长命锁在寿州山林中被人发现,祖父偷偷出京,从寿州寻到饶州,数次遇险,若不是遇到你和如玉,怕是已……”沈存玉抬手掌揉了揉脸。
“祖父在饶州遇到你后,就开始怀疑当年抓走彦义的是安王。安王父子藏得太深了,这么多年他们从未用彦义要挟咱家做什么,所以祖父才未怀疑到他们头上。彦义丢的那年,安王世子贺炯明还在兴阳为质,第二年他才出京去了安州。贺炯明在兴阳时无权无势,任谁都能踩他两脚,他恨不得藏起来不见人。这真是应了那句话:咬人的狗儿不露齿。不过,只凭安王留在兴阳的人手,贺炯明干不成这么大的事儿,一定有人与他暗中勾结。”
沈存玉转头看向沈戈,没再说一个字,但她的眼睛却什么都说了。
沈戈没有回避她的目光,“你打算怎么做?”
“怎么做是我的事儿,你不用操心。”沈存玉站起身,揉了揉沈戈的脑袋,然后舒展胳膊伸了个懒腰,迈步就要走。
沈戈抬手拦住她,“等我去常州把岳父接回来后,就去卧龙堤找你。”
沈存玉抱肩挑眉,“找老子作甚?”
沈戈笑嘻嘻道,“我要成亲了,缺银子用,跟你去把安王的老巢掏了。”
臭小子,都说到这份上还不肯叫姐,等你认祖归宗时,老子再好好教导你。沈存玉笑了笑,迈大步离去。
第二日,沈戈跑到了青弋巷。
林如玉看着沈戈抄录的蚀骨毒的症状,便想起了突然得病身亡的祖父,“谢尧在《五毒经》里,写没写他曾在哪些人身上试过毒?”
沈戈摇头,“他只简略写了人数和中毒症状。”
“我祖父可能就是中了这种毒去世的。”林如玉把自己救下董文印后,去听祝太守夜审的事情讲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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