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您真是太明智了!”郭慎全的关门弟子莫秋保听师父说要在宣州停留一段时日,抱住师父的腰嗷嗷直叫。
郭慎全被小徒弟晃得帽子都歪了,气得一巴掌将他按住,“再乱闹,为师一针将你定住!”
莫秋保立刻不跳了,但还是搂着师父的腰继续撒娇,“师父,徒儿真是太喜欢您了,最喜欢您了。”
郭慎全气笑了,“就那么喜欢听书?你自己数数都多少日未跟着师父学医理了?”
莫秋保仰着大大的笑脸,“徒儿每晚都在房里认真读书了。”
“白日里玩够了,晚上回来才抽空看两眼医书,你还好意思说!”郭慎全故意板起脸。
“徒儿知道错了,徒儿这就去背医书、认药材!”心虚的莫秋保转身就跑。
郭慎全捋须,他留在宣州,一是因为林家是宣州最大的药商,家中药材齐全,便于他研究医药。二么,则是因为他发现林家的“祖传”药方,与他以往搜集而来的药方,很是不同。
待房氏又拿着两张药方过来,恳请他为林家二夫人看病时,郭慎全再次确认了林家的非同寻常之处。
林家发家不过三代,祖上也非医药世家。按理说这样的人家,有一两张秘方已是了不得了,但林家却先后拿出六张不属于同一科的药方。这些药方,他们从何处得来的,他们手里还有多少药方?
能从勾心斗角的太医署全身而退、衣锦还乡,郭慎全自不是个糊涂人。林家有武安侯护着,他也不会起不该有的贪念,只想留在林家,想多讨几张药方出来罢了。
但君子,取之有道。郭慎全并未接药方,“老夫不善妇科,不一定能治好二夫人。”
房氏双手将药方放在郭慎全面前的茶几上,恭敬道,“您肯为我家弟妹诊治,就已是我们家的福分了。”
郭慎全便不再退却,收了药方开始给温氏诊脉。
拿着郭神医给的药方从客院出来时,温氏还觉得跟做梦一样,握着大嫂的胳膊感激得两眼泪汪汪,“大嫂……我……”
房氏不能说方子是女儿出的,只笑道,“比起二房和三房,咱们这一房至今只有阿冬和阿衡两个孩子,子嗣单薄了些。待弟妹调理好身子,定要多给二弟生几个儿子。”
温氏羞涩地低下了头,小声道,“大嫂也要养好身体,也要再给娇娇添几个弟弟。家里铺子里的琐事,能让我们两口子跑腿的,大嫂尽管吩咐。”
“不管外边怎么乱,只要咱们一家子心齐,劲儿往一处使,就什么都不怕。家和,方能万事兴。”房氏拍了拍二弟妹的手,“没尽早认出房才旺这畜生的真面目,是我有眼无珠,接下来要劳烦弟妹帮着我,把咱们府里府外都清理干净。”
“我的本事比起大嫂来可差得远了,大嫂怎么说,我怎么做。”
两妯娌相互搀扶着,缓缓走回内院,听见孩子们的笑闹声,两人相视而笑。
因房润林来了,房氏做主给向族学给三个孩子告了两日假,让他们在家痛痛快快玩两日,林大福也一并放了假。这会儿,林如玉姐妹俩、阿冬哥仨再加上房润林凑在一处,正叽叽喳喳地商量去哪玩。
房润林问林如玉,“表姐可想去游湖?表姐?”
盯着水中锦鲤的林如玉回神,见众人都眼巴巴望着自己,便笑道,“可以啊。”
见林如玉这幅模样,房润林凑过来,“表姐有心事?”
林如玉笑着摇头,“只是想到一件事,得去跟母亲说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