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戈打开院门,一帮地痞便冲了进来,将沈戈几人团团围住骂骂咧咧,带头的打手举棍子就往领头的沈戈身上抽。
沈戈一脚将人踹飞,剑尖抵着他的咽喉,一脸杀气。
这一招把满院的地痞都镇住了,高家二虎和赵家湾哥六哥也来了底气,握紧手中刀剑或柴刀、木棍,直挺挺站在沈戈身后。
“不开眼的狗东西,让开!”人群后一声喝骂,地痞分作两边,一个三十多岁中等身材一身横肉,满脸坑坑洼洼,右眼用黑色眼罩捂着的汉子踱步上前。
从堂屋窗户的破洞中见到此人,林如玉算是明白他为何叫麻二瞎子了——麻子脸,瞎了一只眼。
麻二瞎子一脚踢开被沈戈剑指的手下,才抬起独眼望向堂屋房门,狠厉阴鸷的目光中没有一点人味儿。
林如玉对上他的独眼,心里便是一凉,房氏拉开女儿,将她和阿衡挡在身后,双手握紧手中长刀。
另一侧窗内,坐在榻上的沈尚直拉弓搭箭,泛着寒光的箭尖直指麻二瞎子的左眼。
麻二瞎子的目光扫了一圈,落回眼前毛还没长齐的臭小子身上。沈戈稚气未脱的俊脸阴沉,冷冷盯着麻二瞎子,谁也不开口。
根据多年逞凶斗狠的经验,这会儿谁先开口,谁在气势上就矮一头。沈戈握拳,一定要绷住,一定要撑到马三叔回来。
“啊——”
麻二瞎子和沈戈都绷住了,但麻二瞎子人后一个矮胖子没绷住,叫了起来。
“二哥!我想起来了,洪水前一天这小子进了咱们寨子,找打铁的二黑打听乌沙镇东竹先生的下落!”
废物!
麻二瞎子抬起眼皮,一字一顿问道,“乌沙镇来的?”
沈戈心中暗暗得意,提剑拱手,“乌沙镇东顺镖局镖师,沈戈。”
沈戈?没听过。东顺镖局?知道。麻二瞎子继续问,“血洗陶家庄的人是你?”
“不是。”沈戈立刻否认。
沈戈否认得太快,麻二瞎子理所当然地将陶家庄二十多条人命安在了他头上,气势稍稍收敛收敛,吩咐道,“庙里人多住不下,你们这几个人占一个院子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正房你们住,我这几个兄弟睡厨房。”
睡厨房?呵,真是打得好算盘。沈戈冷冰冰拒绝,“我们院有二十多人,住满了,厨房也没地儿。”
给脸不要脸!麻二瞎子身后的小弟们抄家伙瞪眼。
“二十个?哪呢?”麻二瞎子见沈戈身后的虽然吓得不清却没后退的几个怂货,又看了一眼紧闭的堂屋门,直觉告诉他,屋里藏着的人不好对付,最好不要轻举妄动。
麻二瞎子几次变脸,沈戈依旧是那副莫挨老子的架势,“没粮吃了,镖头带着人出去挖野菜,待会儿就回来。还有五人大前天下山,去带大船回来接我们,这几日就到。”
麻二瞎子身后的胖子又咋呼道,“二哥,大前天确实有几个人划小船奔下游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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