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的,和面都是景月和店家和,我碰不到……”
狗剩一巴掌扇过去,“臭娘们,你在里头吃香喝辣的,要看着老子和你儿子饿死啊!”
景和捂着脸,想到了孩子,是啊,陆家那么有钱,就这一个甜点楼,每日银子就像下雪一样进来,何况还有那成衣铺子有烧烤铺子还有绣楼和交易市场,银子多到用都用不完,一碗白面就几文钱,她一天拿几文钱怎么了?
“好,但一天只能一碗白面,其他的就不能……”
“不能什么?”秦小舟毫无形象地趴在北面墙头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两人,这条道口是两个宅院之间过马车用的,陆家自从有了船后就再也不用了,秦小舟就种了花,没想到却是方便了藏污纳垢。
景和脸色煞白,“掌柜的?你,你怎么……”
秦小舟伸长手扯过一朵蔷薇,“嗐,你偷鸡摸狗这事儿,我们早有察觉,只是你平日里只是那些店里剩下的那些没卖完的吃食,我就不想过多计较,毕竟你一个做母亲的吃饱喝足,不想让儿子饿肚子那两块点心是人之常情,可你太贪心了,还不知及时止损,这可不是个好事。”
“我管你们吃穿每月给你们四百文,这四百文虽不多,但养两个孩子勉强够了,你却贪心不足,还想以后一天一碗白面,是想做蚂蝗,趴在我身上吸血啊?”
狗剩不服气,“你那么有钱,给我们一碗白面怎么了?卖到别人家一个月有五百文,你家上个月才给我媳妇四百文,真是黑心。”
景和原本想阻拦,听了这话又沉默下来,要是闹一场能每月多得一百文,她自然是高兴的。
景月站在过道口义愤填膺,她和景和虽不是一处的,却也在张牙子手里一起艰难过了半个多月才被秦小舟卖回来,那半个多月里每天食不果腹,永远有干不完的,稍不留神可能会挨打,原本她们都以为就会那样死掉,是秦小舟买了她们,从不打骂,从不苛责,吃饱穿暖,这样安心的日子她以前都不敢想。
可是她没想到,她以为应该用余生还的救命之恩,原来在景和看来,居然不是安身立命之所,而只是赚钱的地方。
“景和姐,你真是个白眼狼,你这个丈夫卖了你还赌债你还一心一意对他,而掌柜的买了你给你吃喝住,你却偷她东西,识人不清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景和嗫嚅着嘴唇,最后才弱弱辩驳,“这是我男人,我还有孩子,你什么都没有,没男人娶你,你是个可怜人,你不懂的。”
景月差点气吐血,秦小舟也好不到哪里去,没男人娶就是可怜人?什么狗屁言论,“行行行,你有男人娶,这世上谁能幸福得过你的,我都不忍心阻拦你奔赴幸福,小燕啊,把她的身契还给人家,别挡了别人追求幸福。”
陆燕很快就拿着身契来了,撇着嘴白眼翻上天,“喏,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