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随意谈些趣事。云音看看他,他的眼睛,依然像少年时一样明亮,彷如星辰一般;他微笑的时候,面容酷似他的母亲,健壮俊朗,是个迷人的男子。
但他只要一发怒,即刻就能变脸!云音只喜欢他现在的这副样子。
嬴政看到云音痴望着他,笑了起来,他挨近云音,低下头来,在云音唇上轻轻一吻。
云音没有避让,只伸手让他握着。嬴政这人,思虑太重,心中承载的事情多,又缺乏朋友和亲情。云音倒是希望,他与自己在一起的时候,能快活一些;他那颗有些冰冷的心,能多点温情。
晚上,云音回到居所。
她正想歇息,宁姜忽然进来,发髻散乱、内着寝衣,外面胡乱套着一件外衫。她一进门,就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哭起来。
“你这是怎么了?”云音惊奇地问。
“我不要活了!我表哥他……”
“你表哥?出什么事了?”
宁姜抽泣着说:“他变心了!他娶了别人!那女子有什么好,不就是比我年轻几岁吗?我的命真苦!”
“这么快就变心?你这表哥,还真不是个东西!”
“完了,我要变成老姑婆,嫁不出去了!”
“不会的。俗话说,天涯何处无表哥。哦,不对,是天涯何处无芳草!你肯定能觅到更好的夫君。”
云音越是安慰,宁姜哭泣得越大声。
云音无奈,只好说:“我当年定过亲,也被人悔过婚。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别哭了。”
“真的?”
“我原来的未婚夫,后来还娶了一个官家小姐。”
宁姜抬起头:“你遇到过这种事?听到你的遭遇那么惨,比我糟得多,我好像就不怎么难受了。”
云音噎住,忽然不想安慰她了。
“你说,我们俩真是,自古红颜多薄命是吧?”
“是呀。……不对,说什么呢?咒自己多不吉利。负心汉才薄命!”
云音又听宁姜倾诉了将近一个时辰,她总算好些,肯回去休息了。
云音叹了口气。在这世间,找到一个情投意合的人,又能始终如一,还真是不容易!希望她早日想开吧。
咸阳的天气,说变就变。
冬天已经过去,春日里忽然来了阵倒春寒,北风吹来,让人直发抖。云音虽然是在殿内当差,还是冻得常常缩手缩脚的。
嬴政看她这个样子,拉过她的手摸了摸,像冰一样。
他自己也冷得有些不舒服,就说道:“你怎么如此畏寒!明日,我带你到骊山温泉去,祛祛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