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音进了咸阳宫偏殿,拜见秦王。
嬴政刚刚散朝,脱下了冕冠朝服,穿着一身紫色绣龙纹的深衣,头戴金冠。他坐于桌案之后,案上依然是堆满了奏章。
他面色平静,看到云音进来,脸上出现一丝笑意。他温和地问:“你的脸好些了吗?”他的气已经消了。
他反复想过,云音不像个放荡的人,不可能一出去就和男子勾勾搭搭。云音的兄长是赵国军人,很有可能去截杀郭开,云音说的应该是真话。从情感上讲,他也宁愿选择相信云音。
云音躬身道:“谢大王垂问,已经好了。”这人太可怕,她打定主意,和他保持距离,态度恭敬、言语谨慎,不多说一句话。
他说:“过来给我仔细看看。”云音听了这话,反而后退几步,低下了头。
他命云音递奏章给他,云音双手呈上,眼见他要来拉她的手,急忙远远退开。
嬴政又和她搭话,可云音除了一个“是”字,别的什么也不说。吴福儿站在殿门口,觉察到殿里的气氛诡异,悄悄退了出去。
“你怎么了?”嬴政几步走到云音面前,“为何这么拘谨?”
云音刚要往后退,手却被他一把拉住,“你日前受惊了?”他又道:“不对,你的胆子不小呀!”云音看他如今像个没事人一般,再想想他当日的凶狠样子,倒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他望望她的脸,笑道:“看你这面上肿得,像个猪头。再板着脸,就更难看了!”他用手抓住她的皓腕,另一只手轻抚她的掌心,含笑看住她。云音听了他调笑的话,实在忍不住道:“才要打要杀的,如今又如此,有意思吗?大王既然不相信我,干脆把我逐出宫去好了。”
“我当日以为你……所以才急火攻心,控制不住愤怒!你只要不背叛我,我哪里舍得把你怎么样呢?”他把她拉近道:“我相信你的品行。你是寡人的女人,休要再提出宫的话!你不许再恼了,再这样,我可就要恼怒了!”
云音挣脱不开他,心中很无奈。他如果发起怒来,即刻就能变成凶神!再怎么说,他帮云音报仇,也算对她有恩;云音找到兄长的时候,的确想过要离开他,心里也有些愧疚。
他又问:“那人既是你兄长,你有何不早些向寡人解释清楚?”云音苦着脸道:“你也没给我辩解的机会。”他像是安慰她一般,拍拍她的手。
他又抬起云音的脸道:“好好笑一个。”云音笑不出来,勉强抿了一下嘴,他说:“怎么笑得那么丑!”
他果然又待她和以前一样,让她跟在身边。可云音总想起他发怒时杀人不眨眼的样子,心中有些疏离。
嬴政以为她真是被惊吓到了,又看她的脸还没有痊愈,就吩咐她先歇息几日再来。
云音暂时不用去御前当差,咸阳宫和甘泉宫太后那里都要添置一些用具,先忙于办这个事情。
这一日,铸造处置办好了一些新器皿,宁姜和云音带着几个内侍,把东西送到甘泉宫。
甘泉宫依旧是门可罗雀、冷冷清清。寥寥几个宫人走过,都是一副面无表情、懒懒散散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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