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真不是我杀的,我一直都把黄金忠当长辈看待,又怎么会杀他?”杨威无力的辩解着。
“人不是你杀的,你急着跑路干什么?”
“我都说了我没跑路,就是想着带老婆孩子出国旅游放松一下心情而已,并不是为了跑路,你看我这么大一个工程呢?我跑了,工地上那些工人怎么办?总不能让几百号人都饿着吧?”杨威的确很会来事,可惜就是他用错了地方,陈北安根本就不吃他这一套。
“少给我扯这些有的没的,我们在你工地上的办公室里发现了作案工具,上面有黄金忠的血迹,这你怎么说?”陈北安也不跟杨威墨叽,直接摊牌干。
“我……”杨威哑口无言,头垂了下去,沉默不语。
良久,杨威霎时爆发了:“黄金忠就是个人渣,他该死,他罪该万死——”
杨威抱头痛哭:“黄金忠就是个变态,当年我刚从大学毕业来工地实习的时候,很不巧的被黄金忠给顶上了,我从未想过那种事情会发生在我身上,黄金忠借着权势诱骗我,找人把我灌醉后就……就将我侵犯了……”
提起当年不堪回首的往事,杨威第一次在除了自己和黄金忠外的第三个人面前袒露自己的耻辱。
陈北安略微震惊,心里试想过无数种可能,但万万没想到会是这种结果。
“西板坡高架桥工人遇难案主谋便是黄金忠,当年我也才刚来风尚建筑公司实习不到一个月,公司上下谁不知黄金忠是个思想顽固又迷信的老家伙,不仅是西板坡高架桥事件,还有无数没有被发现和报道的事件,每当遇到出问题的工地,黄金忠都会让工地负责人打生桩,拿人来祭祀,你说他迷信吧?但每次拿完人祭祀后,工地上的毛病全都没了,这就很奇怪对吧?我当时也不信这个邪,但时间久了,你不信也得信了。”杨威甚至不敢看陈北安的眼睛,满脸的羞耻感。
“所以,陈冠霖和顾东风和这些事情有关系吗?”陈北安震惊归震惊,但理智还是要在线的。
“陈冠霖的确就是个背黑锅的替死鬼,你若要问那个踢死鬼为什么偏偏会是陈冠霖,那要怪只能怪陈冠霖抢了黄金忠想要的人吧?也就是顾东风,当年黄金忠一眼就看中了顾东风,可谁知人家顾东风一心都在陈冠霖身上,丝毫没有看过一眼黄金忠,你也知道的,这个老变态想要得到的东西被人抢了,他能好过吗?听说当初拿人祭祀的名单上是有陈冠霖的,但陈冠霖当时有事回老家了,躲过了一劫,该弄死的人没死,黄金忠自然也不会放过,所以被黑锅的人选就落在了陈冠霖身上。”杨威嗤笑,莫名觉得命运真是个轮回,该是你的一劫似乎怎么都躲不过似的。
“因为仇恨,所以你痛下杀手把黄金忠给杀了?”
“哈哈哈哈,难道你不觉得黄金忠这种死人渣不罪该万死吗?他死了不应该吗?”杨威突然情绪激动起来,眼球里布满了红血丝。
“你冷静一点——”陈北安大吼道,杨威才清醒过来。
“你杀害黄金忠这事顾东风有没有掺和进来?”这也是陈北安最后想知道的问题。
“呵,你觉得呢?你觉得陈冠霖入狱后,顾东风是怎么坐上文建局局长的位置的?”杨威嗤笑。
法院判决下来,杨威因犯故意杀人罪,被判了死刑,缓期两年。
而顾东风那边没有找到确凿的证据,又或是老天爷都在帮他,亦或许人家真的身正不怕影子斜,只被上头停职调查,其他并未受何影响。
西板坡高架桥案件主谋黄金忠的私人财产,包括其名下的风尚建筑公司全都被封杀。
从此,立足西京市几十年的大公司风尚从此销声匿迹,兴起了东风文建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