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察员无缘无故的解释,实则暴露了他肆意指派别人干活的心虚。
时肆看穿了观察员的心理活动,却也没有明着戳破他。
“这样啊,那等到我们当上肥料间的观察员,也可以让别人来帮忙吗?”时肆揣着明白装糊涂。
观察员听后咧嘴笑了笑,“当然,只要遵循规则,一切都能相安无事。”
“你是第几次干这种事了?”时肆双手环抱住胸,开始跟观察员攀谈起来。
观察员虽然面容白净,在后颈处早已长出了类似植物根茎的绿芽,鸭舌帽下面隐约透出的几根发丝,也是绿色。
想必他已经处于深度污染的状态。
“记不清了,从庄园开始招人我就来了,一直待到现在。”
观察员抬起头,似乎陷入了某种回忆,“最开始庄园里就只有黄玫瑰园区和白玫瑰园区。”
“博士是因为自己忙不过来,才招我们过来干活,本来招聘的员工和庄园玫瑰数量已经达到了平衡,后续不知道为什么博士又开始种植特别多玫瑰。”
“一边种还一边念叨什么‘没地方了,没地方,再这样下去,庄园就要被撑坏了’嘿,你说奇不奇?他都知道没地方了,干嘛还要种玫瑰?”
观察员忽然感觉头皮有点瘙痒,将手指伸进鸭舌帽里轻挠,手指离开发丝的瞬间,连带着勾掉几根绿色的毛发。
“庄园的玫瑰面积一大,又要开始不停的招员工,可说来也怪,这玫瑰庄园的员工好像一辈子也招不满。”
时肆知道自己马上就要触及关键线索,不敢出声,继续佯装听着很入神的模样。
“每过一段时间,庄园就会迎来九位新员工,可大多数新入职的员工都会在短暂的几天里以各种方式死去,甚至还有一些会被做成绞肉机里的肥料。”
话至此处,观察员的表情有些得意,“只有极少部分的人能像我一样一直活着,成为庄园里最早的一批员工。”
时肆错愕地抬起头,“你……也曾经是九名员工里的一员?”
“当然,我是那一批里唯一一个活下来的。”观察员摇摇脑袋,傲气的神态倒有些像酒川。
时肆越察觉到不对,“那你还记不记得你来到这里的目的是什么?又或者说既然你知道这里危机四伏、总会死人,为什么不离开呢?”
“目的?”观察员挠挠头好像触及了什么知识盲区,“我来这儿好像确实是有什么目的……哎呀,想不起来了!”
观察员痛苦地挠头,那段最为刻骨铭心的记忆,似乎被大脑封存,无论如何也无法开启,“可能就是应聘吧,他招聘、我应聘,能有什么目的?”
“至于为什么不离开……”观察员轻蔑一笑,“其实外面的世界也不安全吧?”
“我好不容易摸清了庄园的生存法则,只要留在这里,就能一辈子活下去,而且这里管吃管住,每天干活也轻松,为什么不待着?”
“出去才危险呢,一不小心就会死掉。”
虽然观察员也说不清为什么他那么坚信外面的世界危机四伏,可他的内心就在不停告诉他“不要离开,不要离开,外面是吃人的魔窟。”
被同化。
副本世界不仅会诱导试炼者违背规则,成为诡异的佳肴,更会对长期处在副本里的试炼者进行精神污染,让他们逐渐同化成诡异。
让他们成为副本的一部分,成为故事里的npc,永远无法离开。
就像每个副本的故事原型,都是人类的所作所为。
必须尽快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