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想起长矛上亓八那具近乎快要冰掉的尸体,以及到现在还没有任何复活迹象的模样,时肆又否决了自己的想法。 “这实在是太冒险了。”时肆摇头,不觉得这是一个好赌注。 “咱们不敢赌,不代表着亓八不敢。”阮贰不得不将真相抛开来说。 “会不会是拾屿猜出这种可能的存在,于是劝亓八去试试?” 毕竟拾屿本人就心思细腻,行为大胆,更能通过他情感共鸣的天赋察觉亓八的所有情绪变化。 在潜移默化中与亓八成为好友,让他放下警惕,向自己敞开心扉。 更很善于蛊惑人心,在交流中无声无息引诱对方。 或许拾屿判断副本里或许存在自杀成为真神的现象,但不确定是否能够实现,于是让亓八替自己冒险。 最终结果是推测失败,亓八死亡。 可若是如此,拾屿受伤是为什么? 他身上的伤口是在跟亓八打斗的过程中产生的吗? 可明明亓八的尸体不存在与任何发生争执所留下的痕迹。 那拾屿是如何受伤的?又为何要慌忙逃入海中? “咱们一共就只有三个主神,如今一个死掉,一个跳海失踪,只剩下你……” 阮贰面色不觉沉重起来,“只怕日后的事情不好办啊……” 阮贰始终觉得在奥林匹斯山上,三位弑主成神者要比他们这些神使具有优势。 可如今这三位主神一死一逃,只剩一个存活情况。 局势当然不好。 望向平静的湖面,时肆的内心突然泛起一股无法言说的恐惧,且这股不安感逐渐爬上心头。 奥林匹斯山的秘密逐步展现在眼前…… 此时,爱神阿佛洛狄忒突然出现二人身后,“你怎么跑到这来了?” 阿佛洛狄忒碧蓝色的眼睛看着阮贰,似乎在宣泄什么不满,“我不是让你去给神庙里的那些女祭司找些布料做衣裳吗?” “你怎么跑到这来闲逛?” 其实阮贰进入奥林匹斯山副本前,接到了阿佛洛狄忒的任务,让他在山脉内找一些华丽的布料,拿回来给神庙里祭祀做衣服。 阮贰答应了,不过他并不打算完成。 毕竟这个副本是最终之战,成功了一切都结束,死亡也用不着再干这些多余的事。 但他没想到阿佛洛狄忒会找上门来,这让阮贰相当意外,在脑内疯狂搜刮着搪塞对方的答案,“我一直在寻找,可是目前还没有收获。” “毕竟普通的粗布麻衣配不上尊贵的您身旁的女祭司,我必须寻找更加精美华丽的布料。” 阮贰的话取悦了阿佛洛狄忒的心。 她笑意明媚,金色的头发闪闪发光般,眼神勾人诱人,“跟我来吧,我找到了些漂亮的白绸,只是白色太过于单调,需要一些东西来染色。” “山脉后花园有许多五颜六色的花,你采些花摘花瓣倒出汁水替我给布料染色吧。”阿佛洛狄忒仍旧那样笑着,但眼神却带着一股说不上来的诡异。 “明白了。”阮贰垂下眼眸,明白自己并没有选择,只能跟着阿佛洛狄忒走。 见此时肆也跟在后面。 阮贰小声感叹着:“其实我还有点怀念跟你互扇巴掌的日子……” 自从时肆弑主成为智慧女神,便不需要再完成和阮贰互扇巴掌的任务。 后来虽然季玖零成为使者,依旧在过去主神的恶交下,需要完成一些互扇巴掌,互踢几脚的怪任务。 但毕竟智慧与战争女神已经不再是雅典娜,而是时肆。 就如同过去海神波塞冬的使者必须跟雅典娜使者互踹几脚的任务一样。 当时肆成为智慧女神,原本互踹几脚的任务便随着智慧女神的陨落而被削弱。 阮贰与季玖零相遇时,两人莫名的敌对关系也没有阮贰之前跟时肆那么强烈。 只怕扇完巴掌后,得到的奖励也大不如前。 阮贰之所以说起这个,也不是真的怀念互扇巴掌的过程,只是对过去与时肆共同闯副本的时光表示思念。 回想过去,日不落酒店共同侦破谜团、在宏祖家中探索家长的窒息式教育、在白雪城拯救心灰意冷的白雪王后以及玫瑰庄园里那无数哀怨幽灵的颤抖。 阮贰和时肆合作经历了很多副本,他甚至还为了拯救李归一向时肆献出了自己的忠诚。 时肆一直觉得阮贰是比所有数字致使者都要适合成为救世英雄的人。 因为他真有圣父心。 感叹的瞬间时肆无意将眼神瞟向阮贰,竟发现他的额头上长了第三只眼睛! 时肆倒吸一口凉气,不可思议地眨眼再次看去,第三只眼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阮贰人平静的面庞。 “怎么了?”阮贰抬歪头笑。 “没什么……”时肆还以为自己看花眼了。 “看你最近状态不好,别给自己太多压力。”阮贰还以为是时肆将弑神重担全压在自己身上,一直处于高度紧张的神经压迫着身体,导致时肆精神懈怠。 “虽然大家表面上看着谁也不待见谁,但真到了关键时刻,也会团结一心,毕竟大局为重嘛……” 阮贰仍旧是那那样温柔的笑意,甚至伸出手摸了摸时肆的脑袋。 这样的举动让时肆心里咯噔一下。 奇怪,过去的阮贰从不会做出这样奇怪的动作,如此亲昵的行为再加上温柔的表情,简直像个释放魅力的中央空调。 好在阮贰的行为只停留了一刹,随后迅速抽开手,“我要去摘点玫瑰花,要一起吗?” 时肆点头:“嗯。” 阿佛洛狄忒没说不让时肆跟过去的事,甚至完全无视她的存在。 这让时肆来了兴趣,一定要过去看看。 三人来到后花园,竟发现珀耳塞福涅和李归一。 “你怎么也在这儿?”阿佛洛狄忒看向珀耳塞福涅的眼神颇为仇视。 看见爱神出现,珀尔塞福涅也没好气:“我给自己做两件衣服,想找些颜料浸染白布,不知爱神降临有何贵干呀?” “原来你是为了给自己做衣服啊?我只是想给我庙里那些不值钱的女祭司搞点布料……” 阿佛洛狄忒几乎快把得意嚣张几个大字写在脸上,“没想到你居然和那些廉价的祭司用同一款染料。” 阿佛洛狄忒好看的面容拧在一起,露出前所未有的嗤笑。 珀尔塞福涅脸色微变,气得浑身都在发抖,“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