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魔镜天赋完美克隆的条件下,从一定程度上来说,傀儡人的心脏也是时肆的心脏。 看着自己的心脏被旁人握在手里,时肆心里很不舒服,“将恐怖手术说得冠冕堂皇,你怕是真忘了自己在干什么?” “你欺骗年轻的护工来到养老院,挖出他们的器官强行移植到老人身上。” “老人有需求且支付了费用,那护工却完全是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被你恶意伤害。” “不可否认你在医学上的造诣很强,手术能力高超,为无数老人带来新生命,可那些护工的命就不算命吗?” “你明明像暴徒一样伤害他们,却对他们经历的痛苦只字不提,将自己伪造成完美医生。” “只诉说你能力的伟大和老人们,因你而获得新生。” 时肆厌恶医生冠冕堂皇的模样,对他说过的话感到恶心。 死亡是新的开始,这话原本是万物复苏,一切轮回的美好寓意,却在主刀医生的口中变成了残暴杀人的理由。 时肆无法接受,也永远都不会接受。 有些人为了钱不择手段,有些人为了获得永生不择手段,而眼前这个人模狗样的医生,则是为了满足自己自身怪诞的癖好及畸形的理论研究,不惜一切代价。 一个人的身体都是明码标价的,一颗心脏80万,一颗肝脏110万,甚至连眼角膜和血液都早已被人暗中标下价格。 每天世界各地的医院里,都有大批量生命垂危等待器官移植的病人,可怎么会恰好有那么多健康的器官等待移植呢? 没有可移植的器官,有需求的病人又越来越多,某些不法分子便想到了犯罪。 器官捐献原本是无私奉献的伟大行为,却被利欲熏心的人当做谋财害命的工具,甚至成了追求永生之人挥掷千金的奇葩行为。 大胆想象一下,假如一个人还没有死,就已经有成千上万的人盯紧了他的五脏六腑,那会是一种什么感觉? 时肆想起前段时间被青莲奶奶注视心脏的模样就觉得害怕。 只怕若真按主刀医生说的那样,器官移植合法化,大街上那些可怜的流浪汉便都会被囚禁圈养起来,成为富人追求永生的工具。 流浪汉在富豪眼中甚至不是人,只是一个储存器官的容器。 养老院内器官移植的故事,不免让时肆想到永生岛,都是为了追求永生而做出的一系列荒诞行为。 富有和长生总是人类不懈的追求。 便是已经拥有数不尽财富且至高无上神力的三代神王宙斯也无可幸免。 害怕死亡似乎是人神都无法逃避的问题。 时肆抬头看向医生,眼里有些难以表述的复杂情绪。 紧接着她召唤剑刃朝主刀医生砍去,只需轻轻一击,便瞬间将对方杀死。 男人甚至还没来得及发出惨叫,便化作一缕黑烟消散。 整个大楼开始摇摇欲坠,时肆知道这里即将向2号住院部那样坍塌,连忙拉着晓柒月往外走。 刚走出手术室,就和从天台翻下来的陆苏打了个照面。 陆苏的身体已经逐渐变得透明梦幻,很明显她的通关条件只是陆初仪死亡。 所以陆初仪死亡,陆苏达成目标就可以离开。 此时此刻,养老院内所有枉死的冤魂和诡异都聚集起来: 护工们的哀嚎、老人们的仇怨,追求永生者的充满欲望的心…… 在此刻汇聚,又在顷刻间消散。 【叮!副本《死亡是新的开始》已完成。】 【获得奖励:诡币700枚,天赋点+7。】 【初始天赋点:154】 【当前天赋点:161】 【当前天赋点不足以提升技能,天赋技能不变。】 说实话,这场副本确实要比过去好攻破许多,无论是探索一切的过程还是掩盖的真相,都那样容易且能被猜透。 可它带来的是后续感受却让时肆不知如何应对。 时肆答应阿波罗会成为阻止规则怪谈并成功杀死宙斯的英雄,却无法保证假如自己真的顺利弑神,成为万人之上的四代神王,会不会选择和宙斯相同的道路。 毕竟她只是普通人,就像奥林匹斯十二主神那样,只是拥有了神力的普通人。 拥有着强大的神力,也没有消亡人类贪婪且自私的欲望。 她本就是绝对条件的利己主义者,无法保证在人神同性的情况下能够坚守本心,不像其他神明那样做出荒诞且令人不齿的故事。 随着整个养老院化为废墟,时肆抬头看向遥远西方的云雾,那里正闪耀着神圣而伟大的奥林匹斯山。 她知道自己一旦踏足那里,便来到规则怪谈旅行的最后一站。 那里将是硬币的两面,一面是统治一切成为世界之王的胜者,另一面则是有去无回的死亡。 这是一场赌上性命的博弈,时肆心甘情愿参加,却没有几分胜算。 返回神庙后没多久,时肆再次举办了主神派对,但一次不再像过去那样对所有幸存试炼者发出派对邀请,而是只向名字里带有数字的命定之人和状况外的捡漏人酒川,寄出邀请函。 所有人如约而至,参加时肆举办的野餐派对。 时肆写邀请函的时候,虽然没把内容写那么明确,聚会的前期准备也不够充分,但大家都不是傻子,明白这场邀约之下隐藏的含义。 酒川对时肆的目的也心知肚明,他既欣赏时肆有这样的胆识与魄力,又瞧不上对方一个女流之辈,也敢跟他争拯救世界的荣耀。 他想将自己的宏图伟业和时肆的不堪入目细细道来,在众人面前抬高自己,拉低对方,却在见到晓柒月的刹那被转移了注意力。 “喂,你还活着啊……”酒川咂咂嘴,满脸嫌弃。 酒川对晓柒月这份极度渴求的思念,并不是无法割舍对方的爱恋。 而是因为晓柒月在关键时刻将他置于死地,被他诟病为不忠不义之人。 所以酒川一直想找到晓柒月的理由是想跟对方当面对质,深切表述自己的怨恨和嫌弃喜。 这份憎恶和气恼完全盖过了酒川对时肆的瞧不上,因而酒川放弃了毒舌时肆的想法,将自己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晓柒月一个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