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一次交易

张逐梦坐上小罗的东风牌货车，在公路上行驶了第六天的时间，来到了公社养蜂厂云南驻地，张逐梦望文生意，以为公社养蜂厂云南驻地应该有个基地的样子有顶帐篷，二三个驻地人员，结果当小师傅指着一片荒芜的坟地说道：“到了，这里就是往来公社养蜂厂蜂箱落地之处。”

张逐梦大失所望，他往四周张望，方圆十里不见人烟，四处分布碎石，荒草遍地，十分荒凉，就连鸟儿都没有一只飞过，更别说鸡犬相闻了。这是一个小坟场，大大小小高高低低的小坟堆有十几个，他也顾不得这许多，先把货车上的蜂箱一个个挑了下来。待全部蜂箱挑下来之后，小罗师傅就说道：“我已经将你和蜂箱全部安全送达到了公社养蜂厂驻云南驻地。我现在该往回走了。一个月之后，我们转场到贵州驻地，再过一个月就到南方驻地，之后我们就回到江南省红旗公社养蜂厂，这样为期三个月的转场就算完成。小舅子，你自己多保重，我就先走了。”说完小罗爬上汽车驾驶室发动汽车就走远了。

张逐梦也没有时间感慨，他必须先安顿好蜂箱中的蜜蜂，搭好自己住的帐篷。他爬上这个小山坡，见自己所落脚的地方是一个高百米的小丘陵，背风向阳，前面二百多米远有一个小水塘，山坡背后是零星散落的村庄，前面有有层层梯田，梯田里种满油菜，此时此处的油菜花已经开放，一层层梯田一层层金黄，象铺了一层黄色的地毯，格外美丽，空气中还有油菜的花香味，让他沉醉，张逐梦心想：难怪每年这个时候，公社养蜂厂要不远数千里赶到这里来，原来这里的油菜花已经开放，而家乡的油菜还在压苗呢？

他二话没说，也没有人听他说废话。先把一百个蜂箱整齐地码放五排，每排二十箱，二个蜂箱叠放起来，每排十组蜂箱，其码放五排，码放好并垫平蜂箱，然后把堵死的蜂口打开，让工蜂自由地出入。闻到蜂箱外的油菜花香，蜂箱中的工蜂一只接一只地爬出了蜂箱，向附近的油菜花田地里飞去。听着蜂箱中蜜蜂嗡嗡地忙碌身影，张逐梦一颗悬着的心这才安定下来了。

然后他自己也找了一个背风向阳坡度平缓地地方搭好帐篷，打好固定帐篷的木桩，用绳子将帐篷固定好，一般的风雨刮不跑，雨水也吹打不进来之后，他把自己带的行李放好，把行军床展开，上面铺好自己带来的被子和被面，取出煤油炉，用水壶取来淡水，用锅烧开之后，灌入军用铁水壶中。这样他就先解决喝水问题。他看了看自己腕上的手表，自己做完了这一切，已经是上午十一点多钟，早晨由于急着赶路，也没有吃什么东西，他就用一个大号铁桶，铁桶底部有许多小孔，垫上几层草垫子，上面有从老家带过来的干净河砂，铺放在草垫之上，铺上一寸厚的河沙，再铺上一层草垫，草垫之上把从养蜂厂带来的木炭屑铺一寸厚上面再垫上编织好的干草垫，之后上面再盖上一层河沙，上面再放上二寸厚的草垫，这样下来，就有四层过滤层，他取来另一桶水塘中的水，经过这个自制简易的过滤水桶流出来的水淘米，并用这种水用来煮饭。米饭七八成熟时，他把家里带来的咸菜放在饭上蒸煮一下，这就是他来到云南的第一顿饭菜。

他吃过饭之后，一看时间，才十二点不到，他就一人在附近走走，熟悉周围的环境，在一个田间小道上，一位十五六岁的姑娘正在田地挖野菜，已经挖了一篓子，正准备要背回去吃午饭，见路旁走来一位陌生的小伙子，她就张开口用云南本地话问道：“这位后生，你从哪里来？很面生呢？”

张逐梦原本很害怕跟女孩说话，但不知为什么，到了外乡，他并不害怕与当地女孩交谈，反而生出很兴奋激动的情绪来，或许你女孩的口音与她母亲的说话口音相近，他才记起自己母亲原来是云南嫁过来的姑娘，所以生出似曾相识的感觉来。

“我是江南省过来的放蜂人，今天才在这里安顿下来的。”张逐梦说道。

“往年不是一个五十多岁的张姓老头，怎么今年换你了？”那姑娘奇怪地问他，说道。

“那老者正是家父，他老了，风餐露宿的放蜜生活，他身体有些吃不消，所以，今年我就来了。”张逐梦说道，“哦，对了，你们家有米嘛，我想用蜂蜜换你们一些米面或盐巴。”